外面冷风一吹,白月一个激灵,狠狠地按了按太阳穴找回点意识,回到行李前翻出来一盒午餐肉罐头。
出发前带的应急食品,在找完几个时空后剩下的最后一份。
这午餐肉原先有两盒,前阵子她从乡村别墅返回伦敦,就开了一个跟好奇未来食品的帕特里克分着吃了,他至少吃前面几口的时候赞不绝口,至于后来不吹了估计是吃多就腻了。既然上流如此,那糊弄卡莱布足矣。
早知如此,她就该能省就省,至于午餐肉的来历,就骗卡莱布说是帕特里克给的吧。
所以等赶在下班点把午餐大致弄好,白月再也扛不住,整夜的噩梦又早起,头痛也没缓解,却又不敢贸然躺下,只好像学生时代那样趴桌子上打盹,等警察回来。
她是被头皮的异物感弄醒的,朦朦胧胧间看见过人影在眼前晃,眨眨眼才堪堪看清卡莱布的脸。
白月忙站起来,感觉眼冒金星。
她使劲抓住椅子稳定身体:“我,我已经准备好午餐了,马上端上来。”
“如果我再不说,你是不是就打算这么扛到死?”
“啊?”白月一时没反应过来。
卡莱布把手里的东西递过来:“寄给你的包裹。”
她拿到手里去瞧信息,每个词都像在跳动,看不清。
“你难道不知道,昨晚开始你的脸色有多糟糕吗?石灰的气色都比你好!”
白月抬头去看他。
卡莱布不耐烦地拉开椅子:“生病了一声不吭不知道休息,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我,我要工作……”
“我还怕你病歪歪的影响到我!”他没好气地冷哼,“回你的卧室躺着,下午我叫个药剂师来。”
“不必了先生,我的状况过两天就好了,老毛病犯了而已……”白月从牙缝里挤出句话,“谢谢你,我去休息了。”
她拎着包裹回了卧室,也没再看它直接栽到床上。
等再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白月感觉自己好了一些,又弄了点热水喝,把先前没吃的饭填进肚子。
她又见到了警察,他正在整理制服准备出门。
“包裹是谁寄的?”
卡莱布摇头:“商场送来的,你不知道谁订的,那我怎么知道?”
白月脑子还不太清醒:“你不是警察吗?”
“警察为什么要管这么无聊的事?”他翻了个白眼,拉开大门,“明天见。”
“明天见……”
她转身返回,残留的头痛比之前要能忍受了,就又烧水简单清洁了自己,然后摸出把刀将包裹拆开。
单子上是沐恩.怀特收,地址也确实是卡莱布家,从她和帕特里克逛过的商场寄来的,没有更多信息。
她取出来,“公共保健毛巾”,她打开读起使用说明书,原来“公共保健”另一个意思是“经期用品”。
破案了,白月冷笑了一下,这十有八九是“杰克”寄给她,帕特里克不知道自己的具体经期,社会风气也不容许聊起这种事情,但“杰克”清楚:那段在乡村别墅的时间里,她明确告诉过他关于她“这几天不能吃冷饮”。
什么感觉啊?难道魔鬼寄点必需品过来,自己还感激涕零吗?
警告,这是警告!
开膛手不就是明晃晃地通知她,“你以为你跑的掉?你一切都在我掌控中!”
至于用不用?当然要用啊!
白月退去痛经和头痛和疲倦后,一身轻松地照说明书换上系带式卫生巾,这个时代还不是一次性而要洗了反复用,但她就要用一个扔一个,反正数量足,还不是花的她的钱!
已经入夜,她知道警察们又开始了紧张而徒劳的夜巡,而她独自待在已经暴露的藏身之所。
她不害怕,甚至有点释然。
先前极端的恐惧,其实和凑巧的生理期、又逢过度惊吓悲伤劳累(还有淋雨)等事件碰到一起,多重作用下引发了痛经和头痛,加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地陷入梦魇等等负面状况脱不了关系。
而疲倦到了临界值后她睡了一觉,又熬过了最严重的生理期头天,现在她恢复了,清醒了也冷静了————
历史上开膛手犯下五起命案,现已有四起。
因此她知道结局,这第五起案件后开膛手销声匿迹,一定发生了什么。
是她把“诸回”推入虫洞,是她把开膛手送到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