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宁笑着摇了摇头,对于她这种颇有些孩子气的举动无可奈何。
——不知怎么就和他杠上了,他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有向姑娘为我们兄弟红袖添香,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皇帝颇为开心,立即便叫人取酒来,还说今日要和君长宁不醉不归。
三个人坐在悬司殿的庭前,就着清亮月光,满庭微醺的夜风,在浓墨夜色和昏黄宫灯下推杯换盏,一起喝了个痛快。
当然主要是君长安在喝,君长宁陪着他一起,至于向求欢则喝了个寂寞,一杯酒她抿了半个时辰才抿完,总共她就喝了两小杯。
之后君长宁便唤来宫人将喝醉的皇帝送回了他的寝宫,临走之前,君长安还在兴奋囔道:“今日,朕当登大宝。”
君长宁没理会自家皇兄的醉言醉语,他也喝了很多酒,却清醒得很,将皇帝送回去之后,他没有立刻离开,反倒还留下来和向求欢多说了几句。
“向姑娘的本事出乎我的意料。”
他说的是皇帝改变主意一事。
向求欢朝着月亮挑眉,当仁不让傲然道:“小看一个女人可是会吃大亏的。”
“别的女人本王不知道,但小看向姑娘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向姑娘到底怎么才让我那皇兄突然改了主意?”
君长宁将视线从银月移到她脸上。
向求欢的眼里映着雪白圆月,她看着月亮笑了笑,整个人眉眼便生动起来。
但她扭头对君长宁微微扬起下巴,毫不客气:“就不告诉你,有本事你自己猜呀。”
这一刻,她有了种平时系统说‘自行探索’的诡异爽感。
君长宁也没想过她会告诉自己,只摇头笑笑,长叹道:“也罢,既然结果符合心意,那过程便也无关紧要了。”
“谁说过程无关紧要?”
向求欢似乎非要刺他两句,见他一脸淡定的模样,她便得意从袖袋里拿出一枚金牌,在他眼前晃了晃,她炫耀道:“看到了吗?是你皇兄给我的,内宫行走的牌子,以后我可以自由来往皇宫,你皇兄为我的才华所倾倒,还真想封我为官呢,不过被我拒绝了。”
君长宁目光稍稍凝重了些,他看着她手里那枚金牌,第一次有了种看不穿一个女人的想法。
任他如何聪慧,也不知道向求欢是如何在转眼间让他那固执的皇兄改变了主意,甚至还赐了内宫行走的牌子,让她可自由往来宫中。
若她愿意入后宫还差不多,可她仍旧是自由身,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向求欢见他盯着自己手里的牌子许久,便笑着把这牌子抛给了他。
“王爷羡慕吧,借你看看。”
君长宁终于移开目光,他笑道:“向姑娘说笑了,本王来往于宫廷并不需要这枚牌子。”
所以更别提羡慕什么的了。
向求欢见他这么说,轻哼了一声,颇为不信。
“男人就是一口谎言,我才不信你不羡慕,我向求欢,终究比王爷的光芒更甚。”
君长宁便觉得她实在矛盾。
能有这种本事,又性格桀骜的人,竟然是这样一副小孩子脾气,仿佛比谁手里的糖果多,实在叫人啼笑皆非。
“罢了,既然此间事了,本王便不多留,向姑娘好好休息,明日还是早些回去吧。”
君长宁叮嘱了她一声,也没有久留,很快就离开。
他离开后,向求欢洗漱完毕,本来都准备睡了,结果大半夜宜妃来找她。
这位宜妃娘娘方才万寿宴上便盯着她,一直记挂着她之前所说的话,只是后来皇帝又和河山王在这里喝酒,她实在没法来找她,便一直派人守着,等到风平浪静,夜色深了,众人都走了之后,她这才找到机会来见向求欢。
买通了悬司殿的守夜宫女,宜妃带着自己的大宫女偷偷摸摸走了进来,倒是差点把向求欢吓了一跳。
大半夜鬼鬼祟祟,她还以为哪来的鬼影子呢。
宜妃把笼罩了全身的黑色披风脱下,递给身边的大宫女,这才满面笑意打量了向求欢一眼,赞叹道:“妹妹真是天人之姿,席间引得河山王与摄政王互为争锋,叫姐姐佩服不已。”
向求欢坐在床边,对她的恭维无动于衷。
“宜妃娘娘有事请直说。”
“姐姐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先前妹妹说的话,姐姐细细思索,觉得极有道理,便想再来找妹妹取取经。”
宜妃仿佛看不见她脸上的冷淡,动作亲切在她身边坐下,又从大宫女手中接下一个盒子递给她。
她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串东珠做的项链,珠面泛着柔光,显得十分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