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求欢毫不留情否定了她的话。
“大错特错。”她眼眸微眯,压低声音笑道:“若是河山王那样的皇帝,自然需要温良贤淑,那样的人他会很满意,可当今天子不同,他从小便被河山王压了一头,又不被世人认可,他这样的男人需要的不是什么温良贤淑,而是一个永远赞同他,永远觉得他世间无二的男人,他无论说什么,你都要以最诚之心夸赞。”
“可……”宜妃有些迟疑:“可那样一来,岂不是会惹得群臣激愤?毕竟陛下有些时候做出的决定并不是那么合适。”
“所以除此之外,还要你懂得取舍。”
向求欢身躯前倾,缓缓靠近她,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似蛊惑道:“只有蠢女人才会事事顺从,你当有自己的判断,事可为之时,你的支持便让天下人看见,不可为之时,你的赞同便只有陛下一人看见,宜妃娘娘既然能当上妃子,想来不是那么蠢的女人。”
宜妃眼眸一亮,激动点头:“是,我明白了,谢谢妹妹指教。”
“还有,你须得记住,虽然你喜爱陛下,将陛下当做全部,但没有男人喜欢千篇一律的女人,虽你喜他,也要有自己的锋芒,偶尔也让陛下见到你的锋芒,让他明白你不是后宫这等千篇一律的女人,你满身桀骜,只不过为了他才收敛,你的付出,得让他知道。”
“好!”
宜妃认认真真听着,只恨不得拿支笔细细记起来,边听还忍不住赞她:“妹妹真是一字千金。”
旋即她又想到另外的问题,便问道:“那如果我想陷害别的妃子,该怎么做?”
她大概真把向求欢当做救命稻草了,连这等隐秘之事也说给她听。
向求欢却只洒然一笑,戏谑道:“宜妃娘娘,有句话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可道同者相互扶持便能一日千里,身为后妃,一人难支,你得寻几个志同道合的道友。”
“可我们都有相同的目标,万一那人背叛我?”
“我问你,你的目标是什么?”
宜妃有些疑惑她明明知道却还要问,但她依然乖巧道:“是成为皇后。”
“不。”向求欢目光森然了几分,直直看她,她用笃定的语气强调道:“你的目标是宠妃,而非皇后,从明日起,就要让人看见你的桀骜、你的不同,你的不甘于低头,你此生为爱而生,想得到的是陛下的爱,而不是皇后之位,这样,你们才有合作的基础。”
宜妃整个人愣住了,没想到她竟还有这样的说法,她目光颤动许久,终于深吸了口气,认真点头:“不错,我只是想得到陛下的爱,若有愿为皇后者,当可结盟,我亦愿扶持她。”
听她这么说,向求欢便悠悠靠回床边,她笑得极温和。
“恭喜你,宜妃娘娘,你已得我真意。”
宜妃与她对视,两人皆心照不宣笑了起来。
传-销,哦不,取经事件之后,宜妃心满意足离开了悬司殿,而向求欢终于可以睡觉了。
这一天天累的,一天赶三个场子,发展了两个下线,系统都得给她敬业的精神发钱呢。
带着这种充实工作的满足感,向求欢终于好好睡了一觉,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宫。
她回到了夜栖阁。
向姑娘万寿节一舞惊天下,再来夜栖阁的人便连看她的目光都不同了。
向求欢却没什么感觉,索性又一个大剧情走完了,她便想到了大老板。
话说上次打完大老板的恶毒妈之后她就没再用敛元元的身份见过他,也不知道赫连城有没有怪她,还有太妃伤得重不重,万一落个半身不遂她多不好意思啊。
想着这些,待万寿节之事平息了几天,敛元元寻了个时间脱了马甲准备再去找大老板联络一下感情。
日常孝敬老板,也是应该的。
这次她没穿钟神秀的马甲溜进去,而是在白天正正经经登门拜访,也以免上次那样的尴尬情形。
可让她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明明守门的侍卫听说她来了,将她带进了王府客厅,说去通报王爷,结果回来时竟是赵康过来,说王爷不在府中,恐怕无法见她,若她有什么需要尽管和他说便可。
敛元元就惊住了。
看刚刚那侍卫模样,赫连城明明就在府中好吗?为什么骗她不在?难道就因为她打了他妈?
完了,大老板不会因此厌恶她了吧,那岂不是要完蛋?
敛元元垂着头咬了咬唇,露出如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小声问赵康:“赵大人,王爷是不是讨厌我了?”
“当然不是。”
赵康忙否认她的说法。
别说是讨厌,他只看王爷恐怕还有点别的心思。
“那为什么不见我?还说不在府中,我看起来这么傻吗?”
敛元元真是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就要哭给赵康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