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东王嫡子,以后直接继承王爵之位便好,何必再像那些贫苦人家的子弟一样去考什么功名?世家子弟中优秀者确实也有诸多以考取功名或进献良策来证明自己优秀的人,但他不用啊。
能坐着成为人生赢家,为什么还要辛辛苦苦参加秋试?再者秋试还有好几个月呢。
难道要几个月不见他的求欢?
夏世子痛苦道:“求欢你别这样对我,我的心好痛。”
向求欢神色寡淡,极为没诚意道:“你对我的爱原来这么浅淡,不过是让你考取功名,你就难过成这样。”她淡淡一叹:“罢了,终究是错付了,夏世子,你我便不要再见了。”
“我考!”
夏世子咬着牙痛苦□□:“我考还不行吗?”
向求欢这才显露出些微笑意来,她淡淡夸了一句:“很好,世子如此勤勉,我欢喜得很。”
尽管从她脸上看不到半点欢喜迹象。
但夏世子还是觉得自己被安慰到了,他深吸了口气,决定今晚就回去读书,为今年的秋试做准备。
东王妃只希望向求欢能引导夏世子做些三观正确的事情,不过向求欢很喜欢这个高贵的婶婶,所以特地为她超额完成了。
王妃要求夏世子读书,她便让夏世子直接考功名,想必王妃应该会很满意吧。
她有些自得想了想,自觉做得很好。
便在她得意之时,已入席的君长宁淡笑着道:“向姑娘好手段。”
向求欢对他本就没什么好感,如今听见他这么说,她仗着自己披马甲什么都不怕便直接怼:“王爷嫉妒了?可惜嫉妒也没用,谁叫王爷没有我这样的好样貌。”
君长宁的笑更深了些。
说实在话,向求欢,特别内里是敛元元的向求欢真的时时刻刻散发出一种‘来砍我’的既视感。
也亏得河山王脾气好、城府深,换个人如此被低位者怼已经要将她拿下了。
而他却只宽和道:“向姑娘既是阿恒的朋友,本王便不与你计较了。”
向求欢瞥了他一眼,眉梢眼角都弥漫着淡淡不悦,显然对他很是不喜。
倒是夏世子害怕她得罪君长宁,忙帮衬着说了两句。
“长宁哥,求欢她惯来如此,不是故意针对你的,我替她向你道歉。”
“阿恒言重了,本王没有放在心上。”
君长宁笑着应了一句,至于有没有真的放在心上,那就无人可知了。
向求欢本来都想走了,可见他这样虚伪的话,又忍不住道了声:“王爷,你不累吗?”
君长宁微愣,旋即面露稍许疑惑,还笑着看她,似在询问。
“你是大麓的河山王,高高在上,我一介贱籍都能骂你,你竟然不跟我计较?”
向求欢大大方方对他嗤笑。
“身居高位都不能畅快自由,那这高位又有何用?”她掩唇轻笑,似嘲讽又似笑话:“你还不如我这花魁过得快乐。”
君长宁这次是真有些困惑了,他沉吟片刻,平静道:“向姑娘是觉得我容忍了你的冒犯,因此感到不悦?还是觉得我没有罚你,你反倒不太开心?”
怎么看都感觉她病得不清的样子。
向求欢神色一敛,唇角微抿,当即觉得他在骂她有病,她立刻不悦:“我是说王爷太虚伪,明明心里不快,面上却要装得大度模样,心里还不知道在怎么骂我。”
“你怎知我心里不快?”
君长宁笑着摇头:“本王堂堂大丈夫,如何会介意你一介女子之言。”
“不。”向求欢走到他桌案前,微微扬着眼眸居高临下看着他,一字一句笃定道:“你在撒谎,你肯定在骂我,若是有人如此冒犯我,我定要骂他个狗血淋头,我如此耀眼的光芒,怎容他人玷污?”
这位河山王天天笑里藏刀的样子,向求欢真的打心底里看他不顺眼,然后不由自主就想找茬。
她现在做的事情就叫做没事找事。
君长宁与她的视线对上,两个人对视了那么一眼,旋即这位河山王依然笑着道:“如果向姑娘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那你做到了。
后半句向求欢自动给他补上。
但这种霸总台词从君长宁嘴里说出来真有种奇怪的违和感,再者君长宁居然说她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向求欢当即便皱起了眉,眸光顷刻间冷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