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恙摇摇头,站起身来。
之后车夫马鞭一甩,轮如走雷,一行人急匆匆的离开了。
吴恙也没停留,直接去了医馆。到了那里,吴恙说明来意 。医馆的郎中说,昨天下午确实有几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来过,小女孩发着高烧,他们还在这里住了一晚,今天小女孩见好,就雇了一辆马车走了,也就刚刚离开了。
吴恙立马想到刚才遇到的那辆马车,急忙向外跑。追到镇子口发现已经没有了马车的踪迹,赶忙问周围商铺。店里的老板给他指了马车的去向。那条正是通向临城的路。吴恙朝着那个方向继续追。他一路奔跑,越跑越觉得头重脚轻,好几次险些摔倒。
吴恙走了一段路,实在是没了力气,而且心口疼的厉害,身上又疼又冷,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休息。却不想刚坐下,身后的灌木丛里窜出一个人来。吴恙躲闪的及时才没被那人扑倒,定眼一看这人居然是赵大。
吴恙还没开口,赵大却先开了口。“你还活着!”语气中透着惊讶。
吴恙一听觉得蹊跷,将手中的剑横在胸前,上下打量着赵大。眼前这人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浑身是泥,一脸倦容。
赵大看着吴恙用一只手指着他说:“我赵大倒了八辈子霉,遇到你们一家,我被你家害惨了!”
赵大说着便去拉吴恙,“老子今天宰了你小兔崽子,为赵二报仇!”
吴恙向后退了一步,宝剑出鞘寒光灼灼,吓的赵大忙收了手。
收手后的赵大站在原地,开始大骂,“日了狗了,好容易拿了孙神婆的千年人参,淘换了一个亭长当,还买了房置了地,现在可好,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赵二现在是死是活也不清楚。”边说边跺脚,一副悔不该当初的模样。
赵大的一番话把吴恙说的一头雾水,“你什么样跟我家有什么关系!”
赵大闻言暴跳如雷,“操!跟你家关系大了!如果不是你爹给我的那只珠花,老子现在还好好的!”
吴恙心想,赵大口中的那只珠花,应该是前段时间被他讹诈去的那只。
赵大怒火中烧的在地上转圈,一边转圈一边说:“老子觉得那珠花不是凡品,就献给了县丞大人。本来这是好事。也不知怎的这珠花却落到了定北侯手里。说这珠花是宫内流失被盗之物,把我们兄弟二人抓了起来。我跟他们说这是一个姓吴的猎户给的,那定北侯便让我带着去找你父亲。”
吴恙听到这,觉赵大的话应该有差,父母绝对不会行偷盗之事。说珠花是宫中的物件或许是真的,但应该不是被盗的。
赵大继续说道:“我哪敢不从,就带着那定北侯上了子良山。我操!”说到这赵大的情绪又一次激动起来,“他妈的,一到山头,那定北侯就翻脸不认人了,就想要了我们兄弟二人的命。我跑得快,赵二被他抓住了,肯定活不成了。”说到这赵大都跳起来了,“你说你们一家人,干嘛要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山旮旯里,怎么老天爷就让我碰到你们了!”
听到这里,吴恙心中已经了然,自己父亲的死,母亲的失踪与这定北侯有莫大的关系。吴恙没有心情听他发感慨,竖着眉毛问道:“我爹是不是被那定北侯杀死的,我娘现在在何处?”
“你爹娘死了,真的!”说到这赵大又仰头大笑,“活该,我们兄弟过不好,你们也别想过好。死一个赵二让你们全家陪葬。”
赵大果真无赖,自己讹诈别人的财物,惹祸上身,被定北侯杀了兄弟,全然怪起来吴恙一家。
“活该,活该,你小兔崽子也该死!该死!只是可怜了赵二。”说着说着赵二赵大蹲在地上开始大声的哭起来。
吴恙捂着心口勉强站稳,看着蹲在地上的赵大,说不出的恨意。如果不是这人自己也不会家破人亡。吴恙抓紧手中的宝剑,好几次想宰了他,但那必定是条人命,最终还是忍住了。
吴恙将手中的宝剑抱在怀中,此时找到妹妹才是最要紧的事,转身朝临城的方向继续赶路。
“你给我站住。”蹲在地上的赵大忽然跳了起来,去抓吴恙。吴恙拔剑向后挥去,一剑砍中了赵大的手,顿时鲜血直流。
赵大盯着自己受伤的手吓傻了,直愣愣的盯着吴恙不敢再向前。
吴恙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赵大问道:“你是不是要临城?”
吴恙停下脚步,幽幽的测过头来,冷冷的开口说道:“我劝你不要知道的太多,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完转身继续赶路。
吴恙又行了半日,实在是迈不动脚步了。早些时候遇到赵大,自己是硬撑的。现在又走了这么久,他已经走不动了。看到路边有个干草堆,如同看到救星,勉强的移步过去,到了干草堆前,立马瘫倒在了上面。因为阳光比较好,干草堆被晒的暖暖的,吴恙蜷缩在上面觉得舒服了很多。他用手将一旁的干草在自己身上盖了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吴恙被一声尖叫声惊醒了,睁开眼,天已经暗下来了,眼前站着一名中年妇人,正捂着胸口看着他。
“吓死我了,你还活着。”中年妇人开口说道。
吴恙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中年妇人看着他,脸上生出一股厌恶,“没死就好,赶紧走一边去,不要死在我家门口。”
吴恙抬眼看了看四周,发现离干草堆不远的地方有户人家。
吴恙使劲张嘴,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婶子心善,让我在这睡会,我只是太累了。”
“你看你青紫的嘴,还说自己没事,赶紧走,别在这里给我家找晦气。”妇人说着就去拉他。
“你再拉我,我就真死你这了。”吴恙气若游丝,使出浑身的力气又说出一句话。
妇人听他如此说立马住了手,看着吴恙急得直跺脚,“哎呦喂,这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