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好。”见到杨学文他妈,林红秋礼貌的开口道,“姑奶奶,我叫林红秋,我爸是林长山。”
“不用不用,你跟学文论,叫我大娘就中,咱不讲究那些老规矩。”
林氏今年五十三了,个头不高,头发花白,灰衣黑裤,眼带柔和,看起很和善的一个乡下老太太。
林红秋可不敢没大没小,“那可不行,来时二叔可交代了要叫人,姑奶,你包豆包呢?”
“行,你爱咋叫咋叫吧,姑奶今儿蒸粘饽饽,进来尝尝。”老太太没坚持,这闺女是儿子同学,但也是她娘家那头的孙女,这么叫是对的。林长山还得叫她一声姑呢。
她不是怕人家闺女抹不开,学文大不了这孩子多少,生生让人小一辈儿!
红星也机灵的跟着叫,“姑奶奶,学文小叔。”
听林红星这么叫他,杨学文嘿嘿笑,心里还挺美呢,他在村里辈分高,还有结了婚的大老爷们叫爷的呢!
进了屋,林红秋发现下乡房子格局差不多,都是厨房在中间,两边主人,房间里是大炕,比二叔家炕长多了,目测能有四米,这么大铺炕可能睡不少人。
杨学文热情的招呼着,“林红秋你上炕吧,炕头热乎,你们上山鞋都湿了,脱下来我给你们放炉子旁边烤烤。”
林氏在一边听着,她老儿子可出息了,都会来事了。
杨学文是她最小的儿子,也是杨家学字辈最
小的,平时她家公婆给惯的,要星星不给月亮,这孩子从小皮猴似的,天天上房揭瓦,可他性子好咋逗不急眼,家里这么惯着还愣是叫他给考上了中专,当时接到录取通知,那家伙给她公婆乐的,要不是年头不好,都要摆流水席了!
林红秋直接拖鞋上了炕,她也不见外,反正是自家亲戚,在乡下就别跟人假假咕咕的,实在点儿才招人待见。
红星是四姐干啥他干啥。
上了炕,林氏摆了个小炕桌,端上三碗糖水,又给捡了一盘子刚出锅的粘豆包,豆包是大黄米掺了玉米面,小豆馅里还放了一点白糖。
还有细细的芥菜丝,热乎的萝卜汤,杨学直接把白糖罐子都给拿上来桌来!
林红秋心道,这家伙还挺实在的,以后姐罩着你了。
吃了两个豆包,喝了一小碗萝卜汤,浑身都暖烘烘的,杨学文也陪着他们吃了几口,其实他都吃完饭了。
红星把自己肚子混饱了,这一大早上就整两顿了,半大小子能吃,就这么吃也不带撑着他的。
吃完饭,林红秋从书包了掏出一大把水果糖来,“不知道你家有没有孩子,这个给孩子甜甜嘴儿。”谁家粮食都不是白来的,她跟红星吃了人家饭不能一点不表示。
杨学文见她掏出一大把糖来,笑道:“我们家属我最小!”意思这糖都是他的了,一点不见外直接把糖接过来放自己兜里了。
林红秋,“行吧你最小,姐姐请你吃糖。”
“拉到吧,我正月的!”肯定比你大。
“我十六你十几?”林红秋反问。
“我我,我也十六!”他磕巴了一下。
林红秋,“瞎扯,你过了年十六吧!”
杨学文摸摸头,“嘿嘿,你咋知道呢,我过年十六,我生日大正月的,上学早还没蹲过级,十五就上中专了。”
林红秋撇撇嘴,“出息吧,开学把学习好好整整,再垫底将来毕业分不到好单位!”
“这次我不带垫底的,我抄老大的笔记,我脑袋好使看两遍就记住了!”他刚进城,很多的地方不适应,学习也跟不上,所以考试才垫底的,可不是他不学。
红星在一边好奇的问:“小叔,你老大是谁啊?”上学咋还整出老大了。
林红秋道:“就咱胡同的于少林!”
“他呀!小叔,他可厉害了,我们那儿谁也打不过他,你跟他玩不害怕?”
“怕啥,他又不打我,就是吧,他人挺冷,说抽疯就抽疯。”
林红秋道:“他是孤僻。”
“对,孤僻,不合群,可他脑子好使学习好,还一身武艺,我就特服他!”杨学文说着露出一脸崇拜。
“他人还行吧,杨学文,你家这边山上有狼吗?野物多不?”她挺好奇的,这村子可是三面环山,不知道山里有没有野兽。
“狼有,在大山里呢,轻易不出来,还有熊瞎子,老虎,野物可多了,我爹他们每年落雪之后都进山打猎,今年年前还能去一趟,不过他不让我跟着!”他一脸的遗憾,他爷咋惯着他都行,就是不让进山,怕他给野兽伤着。
“姐,你是没吃够野味吧,我也没吃够,昨晚在杨大伯家吃的野鸡真香!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红星吧嗒吧嗒嘴,满脸回味。
林红秋不客气的道:“你昨天吃那么多还没吃够?”
杨学文也喜欢吃肉,“吃肉谁能吃够,野味我家有,你要吃待会儿让我妈给你们炖,咱山沟里逮野物容易,就是现在管的紧了让自己吃,不让往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