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的刺激下,岑昕昕最近加紧了修炼的步伐。
只不过,她做梦时,时常会梦到那个少年,他的面容和白云山那个人融为了一体,怎样也分不开了。
梦里的那个人也喊自己‘昕昕’。
岑昕昕从梦境里惊醒,她躺在暖暖的被窝里,盯着屋顶的梁柱发呆。
槛窗外,大雪纷飞,很快要过年了。
今年哥哥不打算回家过年,因此她也不回去。岑昕昕披着斗篷下床,走到桌前,哈出热气化了砚台里的墨汁。
她提笔给步扶芳写了一封信。
她得问问姐姐,那个净界跑哪里去了,他到底是什么来历,跟自己说的那番莫名其妙的对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写完信后,岑昕昕坐在凳子上发呆,她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考虑。年前,内门弟子该选择修行的方向了。
已经有好多长老朝她抛去了橄榄枝,什么丹修体修食修音修……岑昕昕还没做好决定。
既然醒了也睡不着,她决定,还是去早日峰的藏书洞里看看书吧,至少那里暖和。
岑昕昕换了身崭新的云丝藕粉袄裙,外面罩着极品天狼裘斗篷。这是她最普通的衣裳,但是也要上百个灵石了。
她的新衣裳装满了一整个储物戒指,平时都没机会拿出来穿。
没办法,家里太有钱,她必须得低调。
岑昕昕踩着滑板轻飘飘下了山,朝早日峰奔去。
雪花落不到她的身上,她整个人像是一朵轻盈的花瓣,随着水流飘动。
她到了藏书室,收起法器,在浩如烟海的古籍里寻找一些有关前世今生的记载。她的脚步很轻,唯恐惊扰了旁人。
岩壁上的火把照亮一个石洞的光亮,岑昕昕看到一卷感兴趣的古籍,她微微弯下腰,从书架里抽出这一卷书。
抽出书卷,自然会让书架留了一个空隙,岑昕昕从空隙里看到一只闪烁着火光的眼睛。
阴恻恻的,好像已经盯着她很久了。
岑昕昕吓了一大跳,放在往日她早就大叫出声了,但是她现在心境沉稳了很多,不似先前那么急躁。她抱起书,后退两步。
空隙里的那只眼睛消失了,一个人从书架的拐角处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袭黑色道袍,容貌俊朗,却显得有些阴郁。尤其是那双眼,更似毒蛇一般冰冷。
岑昕昕认得他。
她急忙行礼:“弟子见过重长老。”
“不必客气。”重长老笑了,神情有些古怪。他没有离开的意思,打量了岑昕昕一会儿,才笑着问她:“快要选择修行的方向了,小阿萝,你想选谁呢?”
岑昕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也许是因为他叫自己‘阿萝’。她并不反感自己这一世的名字,但是这个名字从重长老的嘴里说出,就很让她不舒服。
“正在考虑呢。”她谨慎道。
“小阿萝看我如何?”重长老离她很近,几乎一低头,唇就能碰上她头顶的发丝。
这种亲密无间的距离让岑昕昕更加不舒服了,她赶紧往后退,差点碰倒了一架子的书。
“您……您是……”
“我是符修。”
岑昕昕挤出一个笑容:“我是水灵根,我怕我把符给打湿了。”
重长老盯了她好几眼,笑容越发神秘莫测:“小阿萝可真会说笑?水灵根,正适合我的符修。”
“我会考虑的。”她慢慢往后退:“重长老,我还有事,有空再会……”
离开这个石洞,岑昕昕大口喘气。
她第一次跟这个重长老单独相处,真是太不舒服了。
离开早日峰,岑昕昕赶紧去找了丹修慕烟师姐,向她打听重寒这个人。
丹房里暖和似三月天,慕烟一边挑选药材,一边思索着,答道:“重长老啊,他这个人很奇怪,只收女弟子。”
岑昕昕暗想,色魔吗?
慕烟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瞥了她一眼,道:“你别乱想。重长老虽然只收女弟子,但是我看他门下的诸位师妹,也没什么怨言,对他都很恭敬。而且他门下的弟子修为增进都很快,重长老应该真是有些本事吧……”
路过此处的孙师兄冷笑一声:“什么破本事,天天甜言蜜语哄小女孩吗?”
“没证据可别瞎说。”慕烟不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