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晔坐在马车上不停地在心里喊着妻主的名字,她原先说过的喊她名字她可以听到的。他喊了半天没有受到回应,有些失望地搂着陶子溪。他忽然感觉胸口的位置微微发烫,他抬手摸摸是小泥人。它挣扎着动动,好像要跑出来。陶子晔吓得赶紧把它按住,妻主虽说它很坚强,但这会他也可不能把它弄丢了。
而在不远处,两个小孩藏在树上,眼睛紧紧盯着这边的方向。乔愿的嘴巴被死死地捂着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挣扎了几下无果,狠狠地瞪着旁边的祈望。
细听听着四周声响的祈望手上还被着急的乔愿咬了一口,她抿着唇有点不开心,不过她打算等娘回来再跟她告状。夫子和弟弟已经被抓走了,她们再过去就是送上门的。她们得想办法找到娘才能把他们救出来。
乔愿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过她眼看着人从她眼皮底下要被抓走了哪里忍得住。她之前也被人抓走过,知道被人抓走肯定会吃很多苦头。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答应帮干娘好好照顾夫子他们几个的,现在却看着他们被抓走什么都做不了,夫子肚子里还有没有出世的宝宝呢。
乔愿默默哭了一会,见她不再挣扎,祈望费劲地拖着她走。外面的路她很熟,她可以带着她出去不被人发现。
走了一段路程,两个小家伙互相看着对方,祈望眨眨眼睛看着乔愿,希望她指个路,她熟悉的也只有周围一片,更远的地方她就没去过了。去哪里找人帮忙,她就不懂了,以前她都一个人独来独往,根本没有人愿意搭理她。
乔愿冷静下来擦擦脸,她知道自己本身就很危险,她这张脸被外面的人认出来肯定会很危险,还会拖累一旁的祈望。她和祈愿跑到河边扣了些泥摸到脸上,把头发打乱,衣服换成里面外穿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照了水看着不那么容易认出来才放心。
她抬头看着祈望也要帮她乔装打扮一下,祈望看着她两手泥后退了两步,她是好不容易才有人管,现在每天身上干干净净的都舍不得弄脏。她有点不开心,不过还是狠狠心把头凑过去让她给自己抹上泥。这个仇她又记下了,见到娘她一定要告状,没有两颗糖她都不会原谅乔愿的。
乔愿其实也没有比祈望好多少,两个孩子也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只能漫山遍野地跑。她们只知道往战场那边去很危险,她们想去找祁音,又怕万一跑错地方撞上天狼人或者其他人。
这一路瞎跑,硬是给她们跑出很远的地方去。
祈望负责给两人照吃的,带着乔愿躲着人群跑,把指引方向的任务交给乔愿。乔愿假装淡定,拍着脑袋下了个决定:“我们到青岩村去,那里都娘的人,她们肯定会帮我们的。我们到那里去,等着娘来找我们就好了。”
祈望听着觉得很有道理,认同地点点头。果真陪她一起,两人摸索着找路往青岩村去。
之前祁音她们从落月城到军营这边坐马车都要好几天,她们两个小孩跑跑停停,一路就更加劳累奔波,累了就停下来找棵树躲起来休息,饿了渴了就找水吃点野果,愣是给她们跑出了很远的距离。
她们身上带了祁音的印记,一路躲着人,也没有遇到什么野兽。两个小孩跟乞儿一样,摸打滚爬一点一点竟然凭着奇怪的直觉在靠近青岩村。
两人走的时间有点长,乔愿有时候都怀疑她们是不是跑错路了,她也知道这么乱跑更加不方便祁音找她们,但是对上祈望的眼神,她还是咬牙肯定地说道:“不会错的,肯定是这个方向,到了青岩村我们就安全了。”
“我知道,”祈望指着山边的峭壁,还有脚底的地面,发出疑问:”你看,这个地板,是不是在震动?“
第69章 祁音为崔璜玉疗好……
祁音为崔璜玉疗好伤站起来,她猛地扯下纱巾看向远处。听到里面声响,陶子骅第一个走进来,她眼睛与祁音撞上,顾不上吓了一跳疾走几步上前拉了她一把到旁边。
她后面跟着进来的人满心想着过去看崔将军,没有留意到她们两个的异样。
陶子骅抓着她手上的纱巾,正想往她眼睛上盖去,她压低声音提醒道:“外面太阳大扎眼,先用纱巾把眼睛遮好。”
祁音却不着急,她同陶子骅挨得很近,她手指在胸前方半空写下一行墨字:“出事了,我得回去救她们。”
陶子骅又惊又恐,先不管她这弟媳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出事了,她们是谁。
祁音已经把纱巾戴回去,别的话也来不及跟她说只从人群中走出去。陶子骅看着她出去,她不放心跟过去,走出去发现她已经没了影子,问了门口守着的士兵也说了没有看到神医出来。她拧着眉头进去,还得帮着祁音把场子圆过去。
祁音出了帐篷,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移动。她看到乔愿同祈望两个孩子还算好,一路往青岩村的方向去,虽吃了些苦头,不过还好。她给那边村子的人发了指引,让村子里来人找到孩子,帮忙照顾一段时间。
而另一边陶子晔的气息离这边越来越远,祁音对他的位置感应越来越弱。带走他的人移动速度很快,看着方向是往京城里去的。祁音不知道那些人想做什么,她只知若是失去了他的消息,万一他遇上了危险就赶不及了。
她顾不上其他,几乎化作一道光影往那边赶去。可是她的速度算是极快的,那边马车大概是用了某种秘法,竟然不过短短三天,就临近京城。
陶子晔和弟弟两人被困在马车上,一路马车没有停歇,他虽没有被捆绑起来,也丢了些糕点给他们填肚子,但对方不同他废话,也不准他下马车去。
他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他也发现了绑走他的马车的不平常之处。他安慰着陶子溪,心里却越来越不安。他猜想对方怕是不想被自己妻主追上来才这么着急赶路,而且自己什么都没有,对方的目标是自己的宝宝。
他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呼唤妻主快来救我,快来救宝宝。等到他被人从马车上拉下来,他发现发现周围的景色他竟然意外的熟悉,难不成他被抓到京城里来了么,自家妻主还能找到这边么。
下了马车,两个白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从身后押着他的身子,陶子溪被另一个白衣人从车上拎下来,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抓着后衣领,陶子溪挣扎了两下被那人嫌烦砍了一下后颈便垂下手没有了动静。
“子溪——”陶子晔看到这样的情景强装的冷静哪里还崩得住,他大力挣扎起来,“放开我弟弟。”
领头的白衣人训斥了一句那拎陶子溪的白衣人,“谁让你自作主张,这位可是军师交代了要好好送到的孕夫,这么莽撞动了胎气,你受的住国师的怒火?”
她走到陶子晔这边,随意看了一眼陶子晔,阴沉的语气淡淡警告道:“人都到这里就老实些,你弟弟只是晕过去了人没事,你最好也乖乖的按照说的做,否则你弟弟的性命能不能保得住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