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朕不是亲爹——天行有道
时间:2022-02-18 07:33:51

  随即却眼波流转,“公主才是该仔细些,别尽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京中要操心的事还多着呢,您虽是出嫁女,可也不能忘本不是?”

  自从赵兰茵跟郑斌退婚之后,两家的关系可谓降到冰点,一个怀疑郑家自导自演苦肉计,另一个则疑心赵家正是那个肇事人,且郑斌的双腿到底是废了,想重修旧好,难上加难。

  这段时间,朝中可谓铆足了劲互相倾轧,郑家虽因为太后娘娘的关系,跻身为当朝新贵,一举压倒群臣,那赵家可也非善茬,赵老爷当了几十年的尚书,油滑无比,在朝中的关系网更是多不胜数,要面对他的攻讦,郑家亦有些焦头烂额。

  彭城公主不关心朝政,还是从郑太后口中得知这些事,但放在立后关口,她却由不得心惊肉跳,难不成皇帝听信谗言,对郑家也起了提防?

  难怪连行宫都不带郑流云去。

  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女孩子,彭城公主到底还是收敛了骄纵,她是珍贵的玉石,犯不着与瓦砾硬碰硬,那样得不偿失,遂轻哼一声,扭头就走。

  气焰却大不如前了。

  郭暖满意地回到车上,正好采青也打听得差不多了,附耳道:“……都说那商侍卫是前几日才提拔上来的,陛下偶经上林苑,不巧有只熊罴发了性冲破牢笼,险些伤着贵体,是商侍卫拼死出来护驾,降服了那只猛兽,陛下龙颜大悦,因此法外开恩,准他到御前伺候。”

  这么巧……郭暖蹙起两道柳叶似的弯弯细眉,那上林苑她去过多次,可谓熟之又熟,里头的牲畜都是驯养惯了的,分明脾气温顺得很,何况笼子都由玄铁制成,那熊罴再怎么皮糙肉厚,怎可能一双肉掌就能冲破?

  只怕有人故意放它出来。

  商陆究竟想做什么?难道自己那一巴掌打得太狠,令他起了报复之心,说什么都不能叫她痛快?

  采青面露忧色,“姑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郭暖定一定神,“先别急,也未必就坏到如此地步,且看看再说吧。”

  商陆若只是痛恨,想跟她同归于尽,那就该立刻去御前告发,而不至于绕这么一个大弯子。

  看来他还是惜命,又或者想要更大的好处。有所求,就必然能有办法解决。

  郭暖长长吐了口气,这烂桃花是她招惹下的,如今也终于自食其果。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该听皇帝的话去上林苑看什么孔雀,分明是他惹出的祸事。

  成功找了个罪魁祸首之后,郭暖心里才平静下来,她不能急,急则生乱,好在身边还有个采青,只要严密防范着,不许那人过来就是了。

  一路上,郭暖都把自己关在车厢里,因为这辆马车底下并未置冰,的确有些闷热难耐,郭暖勉强也忍下了,尽管鬓角已被细汗打得透湿,密密地贴在耳缘上。

  中途歇脚的时候,福泉过来招呼,“郭姑娘,陛下问您可要喝点茶饮?”

  郭暖本不想冒险,但喉咙里实在干渴得紧,加之方才偶然瞟了眼,皇帝的马车居然还有茶几和风轮,桌上还摆着香甜可口的冰碗,里头摆满了各色鲜切水果,以及浇了蜂蜜汁的冰块,她不自觉地就蠢蠢欲动起来。

  只是吃点东西,想必不碍事,再说,没有皇帝吩咐,侍卫们也不敢随便走动。

  于是当福泉问第三次时,郭暖还是答应了他。

  提着裙子小心翼翼来到仪仗边,郭暖尽量不去看那些卫兵的模样,只故作从容地道:“陛下盛情相邀,臣女实在却之不恭。”

  皇帝笑了笑,往里边挪了挪,请她入座,又将一碗加了西瓜、红莓与荔枝的冰碗递给她,“吃吧,在朕的地方无须拘礼。”

  他有意对人慈蔼的时候,其实是很有亲和力的。

  不过郭暖还是谨守着大家闺秀的体统,只斜签着身子坐下,又向福泉要了支银匙,小口小口地品尝起来。

  皇帝饶有兴致地观摩她的吃相,又见她嘴唇通红,便把自己所用的那支木勺递来,“用这个,方便取握,也免得冻手。”

  这样不就跟间接接吻一般?郭暖有些犹豫,虽然她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为引诱皇帝,但真要涉及到亲密接触,总还是有些抵触。

  只能小心翼翼地抬眸,“谢陛下,臣女这般就很好。”

  陆鸣镝眼中晦暗莫名,说不清该不该高兴,她这般的举动,在他看来无疑是为“商陆”守贞,但既然如此,为何又千方百计地来接近他,这时候就忘了心心相印的情郎了?

  皇帝理了理衣袖,懒懒吩咐道:“福泉,唤商侍卫来,朕有话交代。”

  郭暖手上一颤,那把银匙险些滚落地上去,皇帝这一出猝不及防,她几乎立刻便想拔脚开溜。

  可惜人已经到了,郭暖也只能勉强振作精神,摆出正襟危坐的架势。

  她不敢正眼瞧他,只用余光悄悄打量,果然还是那张脸,看不出愤怒,也看不出欢喜来——这更令她心中忐忑。

  暗九则是莫名其妙,当初福公公来神策营挑选,指定要跟陛下身量相仿的,他还以为是要扮做傀儡,以防路上有人行刺。

  如今却要他戴这劳什子面具,闷闷的又不透气,难道就为了磋磨人?这面具跟陛下容貌也不像啊。

  还有陛下身边的女子也奇怪,放着那样的美男子不瞧,不住向这边偷看——身为神策营精锐,暗九感官自是灵敏无比。

  因此便更纳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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