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吗?我让人已经做好了晚膳,刚刚派人给阿竹说了一声,你先不回去了。”齐晏将人拉到镜子前,替她挽了发,将妆奁上的珍珠耳坠帮她戴上,又慢慢替她描着眉毛。
不多时,镜子前的姑娘明眸皓齿,齐晏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这男人哪里是征求自己的意见,不等她答复便已经做好了一切,就连阿竹都派人带了信,也不想想若是自己不答应该如何。
“明明早就有预谋,还把话说得那样道貌岸然,哼。”赵舒柠娇气得挣脱了她,只是一瞬,便有些站立不稳,齐晏连忙走了过去将人一把扶住。
“我帮你,嗯。”齐晏将人抱入饭厅,只是还未上菜便能闻到一阵香味,只是这香味有些熟悉。
“是扬州菜,对吗?这里怎么会有扬州菜?”扬州与京城相距甚远,赵舒柠曾去过一次,便深深喜欢上了那里,尤其是扬州菜,不仅做法精致,更是色香味俱全。
满桌的才很快都摆了上来,齐晏看着面前惊喜的小姑娘,嘴角微勾,便慢条斯理替小姑娘用兑巾将手擦了擦:“我问过阿竹了,想到你定然喜欢,便寻了那里的厨子,尝尝看,可喜欢?”
齐晏早就派了人去寻扬州的厨子,一直未找到合心意的,如今看到小姑娘这般高兴,自然觉得一切都值得。
第33章 使命 让它吃吃苦头
赵舒柠换了一身衣裙, 待回到栖梧宫门,见梧桐树下,有个黑影闪现。
行宫纵使不及宫中守卫, 但栖梧宫门外一直有人巡查,赵舒柠的步子慢了下来。
此处距离皇兄寝殿不远, 若真有歹人刺杀,赵舒柠大声呼救, 也不知能不能争取援救的时间, 赵舒柠看着回廊处的矮松, 枯枝有些散落在地, 一时间缓缓移了过去。
也就是在她捡起那树枝的同时, 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将树枝按住。
赵舒柠心中一震, 正欲呼救,便看清了来人。
贺璟一身玄衣, 身上的铠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硬,那双手修长, 却又布着厚重的老茧。
军中生活不比京城, 贺璟从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 听说一直是先锋, 斩杀的敌人数千, 又治下严明。
赵舒柠站起身子,似后怕般说着:“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
“是刺客吗?”一丝苦笑从贺璟的面上一闪而过,在黑暗中带着半分月光, 他的下颌骨分明却硬朗。
毕竟是自己躲着他在先,赵舒柠试图缓解尴尬地气氛,却又听到男人悠悠的声音传来:“卑职回京一直想要见公主一面,想不到再见得时候,公主竟然以为臣是刺客。”
就在赵舒柠试图拿起防卫的时候,贺璟便感受到一阵刺痛,曾经是赵舒柠将他从泥淖中带了回来,他们本来如朋友一般,是她在被人欺辱他的时候奋不顾身,可是也是他让自己如临深渊。
“贺璟,你误会了,本宫想到行宫不比宫中,也是防范使然,若早知道是你,定然不会这样。”赵舒柠的面上带着笑意,试图解释一番。
这毕竟是自己宫中的人,即使知道后面的他会不一般,可是此刻却不能激怒他。
上一世,贺璟发起疯的时候,也是赵舒柠最害怕的时候,是以,即使自己再难以忍受,却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是吗?臣记下了,不过公主近日与齐大人走得颇近,坊间传闻不知该不该信。”贺璟带着意味深长的深意看着她,仿佛早就看清了一切。
可赵舒柠告诉自己不能慌,她和齐晏的事情现在不是公开的时候,若是如此,皇兄定然会迁怒于他,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她更不想看到他们为她为难。
赵舒柠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本宫与齐大人是有些交情,不过是年前曾为了百姓去了水渠勘查,你不要多想,更不能误了齐大人的名声。”
贺璟听着赵舒柠的解释,面上带着苦涩,拳头却捏得紧迫,即使是如此这般,即使是没有名分,你也一定也要维护齐晏吗?
眼前的人带着危险,赵舒柠心中颇为紧张,可就在她想要继续自圆其说的时候,看见面前的人突然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公主不必担忧,臣不会多言。”
夜色沉寂,贺璟的身影仿佛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他的身躯伟岸,银色的铠甲在月光下散发着透亮的光,不知为何,赵舒柠总觉得他有些落寞。
可是想想,上一世他那般心狠手辣,又怎么会是心慈手软之人,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待赵舒柠沐浴之后,阿竹将养发的精油慢慢擦在上面,赵舒柠极爱海棠,平日里不仅香膏用的是海棠,就连衣裙上也绣了海棠的式样。
她的头发乌黑发亮,这与平日里的爱护离不开。齐晏尤爱在榻上将她的一缕头发放在手边玩弄,也喜欢为她用玉簪挽发,明明只是执手笔墨的男人,却每次都能将她的头发挽成她喜爱的样子。
赵舒柠这样想着,将若雪的毛慢慢顺着,若雪整日在宫中,一旁的小宫女都极喜爱它,平日里小鱼干吃了不少,养成了如今肥嘟嘟的样子,甚是可爱。
就连赵舒柠宫中养得几株花草都被它不小心弄倒,初时虽然恼它,可小家伙只会趴在她的脚下,喵呜喵呜地叫着,就连小爪子都勾着她的衣裙,这粘人的样子也不知是随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