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季师弟这是明悟越境两不误了。
容茂鹤高兴地直点头。
松云峰能交到季原手中,师尊也就该放心了。
与掌门打完招呼,谷粒三人已经闻声赶了出来。
谷粒上上下下打量着,觉得小师叔这也没什么变化,谁知季原注意到这点,应当是想起方才被捆了当诱饵,又被利用雷劫一事,冲谷粒十分和善的笑了。
谷粒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别看季原这人平时是个吊儿郎当的醉鬼,玩起阴的那也是一套一套的。
果不其然,季原笑眯眯向两位掌门作礼后,提了个馊主意:“今日若非佛子与谷师侄赐我机缘,季原恐怕穷极此生也无法堪破,既然成功迈入归墟境,季原斗胆,向两位宗主讨个恩典,给孩子们一个文试辩难的机会。”
弥严与容茂鹤相视一笑,谁也没开口说话。
谷粒皱了皱眉:“是……清谈吗?还请师叔莫要为难,这种三个回合之间,将话题抛向一个衲僧摸不着头脑的玄妙法门,还是留给更适合文试的弟子们。”
季原笑了笑:“哦?佛子竟不擅长吗?我瞧着佛子这慧根前无古人,不交手一番,可惜了。”
谷粒浅笑:“季原师叔文武双全,还请莫要拿衲僧寻开心。”
念无相道:“佛子说的是。”
谷粒回头瞪他一眼,似乎在怪他太懒,只会附和自己的话。
念无相便弯了眉眼温和看着她。
谷粒叹了口气,心说算了,季原又一转口风顺着话意道:“既然不去辩难,那就分别参加一下到点和佛经的文试,给两家弟子们做个表率,这总可以吧?”
这不太行。
不是不太行,是太不行了。
谷粒恨不得当场把小师叔的嘴缝起来。她虽然长于符篆阵法,各种奇淫巧技均有涉猎,但独独对佛经不通。
而念无相呢,谷粒把眼神放在他眼眸之间,上次这和尚在燕来城就直言不善经文,她有理由怀疑,这和尚压根是个白目。
除了无相禅,他一无所有。
这么想想,谷粒竟然诡异地对念无相生出一丝同情怜悯。念无相被这奇异的目光盯了半晌,终于没忍住问:“怎么?”
谷粒也不矫情:“你不会经文,也不通道典?”
念无相平静点头:“用不着。”
谷粒竟然诡异地听出点骄傲来。
到时候两大宗门首席天才弟子都挂在文试考场上,看你还骄傲个什么劲。
谷粒提了一口气,打算随便找个理由推辞,便听容茂鹤点头笑:“不错,我们家小六极擅道藏,中间有几年没露面,就在宗门里看书了。”
谷粒:“……”
弥严也丝毫不退让,乐呵呵接话道:“那还真是和无相天生一对,他在宗门内,也是成天到晚泡在藏经阁中。”
念无相:“……”
就离谱。
她师父说的好歹还是有事实依据的,念无相这和尚哪里有一点佛修理论基础了?
谷粒哭笑不得,调侃念无相:“弥严尊主这么不遗余力吹捧你,什么感想?”
念无相歪了歪头:“他没说假话。”
谷粒翻个白眼:“那敢问佛子,成天泡在藏经阁中都读些什么?”
念无相浅笑,眸中韵满深情:“只言片语,关于你的种种记载。”
谷粒:“……”
闭嘴吧,尽学点没用的。
所以现今的情况就是如此——
一个满脑子情史的没用和尚要去考道藏,而一个一肚子道典的天师要去考佛经。
在他们俩识海内扯皮的这阵功夫里,师父们已经愉快地将此事板上钉钉。
为了凸显二人特殊之处给众多后辈弟子做个榜样,刻意将他们的考试座位放在最显眼的正前方,两人并排。
谷粒已经没辙了,提议道:“不如跑路?”
念无相摇头:“临阵逃脱,比考了个匪夷所思的成绩更让宗门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