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篆上加了看不出笔体的法咒,但这鹤,这字,都给她一种十分怀念的感觉”。
两人一边往禅宗走,一边又掰扯了几句,离后山越近,她越发感受到芥子须弥中那脸盆里的小家伙们躁动不安。
谷粒虽然很困,还是强撑着眼皮道:“我去后山,把这家伙拼齐全了再回去睡。”
念无相看她困到不行的样子:“你回去睡,我帮你……”
说到此处,想起地缚灵只认谷粒的毛病,有些不满地轻轻皱起眉。
他权衡一下,才认命道:“我陪你同去。”
谷粒上下打量他,嫌弃道:“你赶紧回去睡觉,瞧瞧你这才换了几天,老娘的盛世美颜都要被你糟蹋没了。赶紧的,美容觉!”
念无相无言以对,半晌才问:“那你……”
谷粒挥了挥手,往后山走:“你这和尚细皮嫩肉,我帮你养糙一点,更有男子气概。”
念无相:“……”
莫非,谷粒觉得他没有男子气概吗?
念无相回程的路上,一只魂不守舍地在琢磨这个问题。
谷粒如今上后山已经是熟门熟路。
她越过风水宝地撞钟凉亭,那地方自从季原师叔渡了雷劫以后,已经变成禅宗弟子打坐顿悟的圣地,一传十十传百,谷粒觉得再这么下去,钟头都要没地方呆了。
刚入桉树林中,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掏出脸盆,唤一声地缚灵,后山上这一只便急不可耐地窜了出来,歪着脑袋站在树后面,时不时探出头,偷偷打量她。
谷粒被逗笑了,敲着脸盆道:“快过来啊!”
地缚灵顿时被这金光闪到了双眼,后退一步。
谷粒无语:“你全家都在我手上,自己在那有什么意思?”
地缚灵极不情愿地挪过来,迈入盆中,然后一道比脸盆还要耀眼的金光闪过,谷粒便看到盆里多了个小妖怪。
之所以叫他小妖怪,是因为这小东西长得像只猫,却有着狗的脾气。
此时,它趴在脸盆里,冲谷粒讨好的摆了摆尾巴,还吐出舌头。
谷粒:“……”
要不您还是出来,重归山林吧?
猫猫不乐意,并翻过肚皮祈求谷粒给她挠一挠。
谷粒不忍直视,只好敷衍地揉了揉它的肚皮,问道:“那什么,您现在的神通是?”
猫猫歪着脑袋喵了一声,然后把脑袋放在了谷粒手中。
谷粒懂了,这就是个吉祥物,镇宅都没用的那种。她认命地想把猫从盆里抱出来,却发现这小东西好像长在里面一样,完全就是个脸盆里的猫咪盆栽,风雨不动安如山。
她想到刚才地缚灵一脸不愿意进入脸盆的表情,再问道:“所以,因为是地缚灵,你们就只能在这脸盆里安家了?”
猫猫不易,点头叹气。
谷粒:“……”
那还真是,难为你愿意过来了。
夜色下,一个和尚迎风大步向前山行去,他怀中抱着脸盆,盆里正襟危坐一只黑猫,黑得像碳,完全融入夜色之中,只剩下一双蓝色的眼睛,在黑夜之中指明前进的方向。
谷粒自我安慰地乐呵道:“谁说你没用,这不是挺有用的嘛。”
地缚灵:“喵~”
等人回到禅房,已经累的不行了。
谷粒完全没有脑子再去思考什么入魔者什么文试,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睡一觉再说。
于是,累的四仰八叉的和尚抱着金脸盆安然卧于榻上,很快就进入梦乡。
第二日,清晨。
谷粒还没睡到自然醒,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她睁眼打量,地缚灵不知何时已经被她塞回芥子须弥之中,门外站着的是廖长老。
谷粒眯着眼开门,还没来得及行礼,廖长老便急忙催促道:“宗主有急召,佛子快去与我瞧瞧吧。”
谷粒挑眉,觉得这发展怎么有点眼熟,似乎前两天刚刚上演过一次。
于是朗声问:“发生什么事,廖长老不要急,慢慢说。”
廖长老将人扯着就往外拖,一边缩地成寸,身边景色快速变化,一边解释道:“无过崖上老祖宗传来消息,说那青城山琼花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