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将信将疑,不愿离去,谭师弟也叫喊着“我辈剑修,同生同死”。
谷粒没辙,求救的望着念无相,得到后者叹气:“二位莫非听不明白,你们太弱,在这只是拖累。”
谷粒:“……”
虽然很牛,但看着自己的脸顶风作案还是有些不爽。
罗汉僧自知这话没错,气势减弱,将矛头对准毒舌的念无相:“那她呢,贫僧若没看错,这位施主还只是固元境界吧。”
嘿,听到这熟悉的言词谷粒立马就来劲了。
从前她八年筑基稳如老狗,嘲讽也就罢了,如今一日之内连升三级,还想让她憋屈,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她学着念无相惯常的语调开口,试图给自己脸上贴金。
“不一样,她乃是衲僧的心灵支柱。”谷粒垂眸竖起单掌掌心,用尽全身的演技,淡然道,“长老,佛说要有光。”
罗汉僧:“……”
佛说一切都完犊子算了。
打发了这两人跟着滚滚往角门出城去,谷粒终于双肩一塌,恢复成那股懒散劲儿,看向挺如松柏的念无相。
念无相安然回视:“施主这是要让衲僧尝点苦头。”
谷粒像个浪荡的花和尚,从念无相腰间解开芥子囊,摸出一柄拂尘,数张符纸,嬉笑道:“这,事出有因,权宜之策,佛子多多担待嘛。”
若放在以往,这个圣洁的光头必然已经宽容大度的将此事一笔勾销,可今日,他只是浅笑了一声。
谷粒见自己的脸露出意味不明的笑,难免冒出鸡皮疙瘩,便耐着性子问:“佛子笑什么?”
念无相一边主动将脖子上的芥子须弥解开,放入谷粒掌心,一边凝注她的表情,幽幽发问:“施主方才在衲僧念界内,可曾看到什么?”
凶相毕露的行尸已追至身前,如今天色大亮,他们都不会再恢复理智,看来惨象已是无法挽回。
谷粒手中符纸当即飞出,在双方之间画出一道蓝色隔断,那些行尸咫尺之间无法得逞,变得越发狞恶狂暴。
做完这些,她再与念无相对视,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执着,只得叹气轻声道:“念霖。”
又补充道:“念霖,我只听到这一声。”
念无相此时已经眯缝了双眼,不知思索着什么打量面前人,与以往的气质不说是大相径庭,也绝对算得上明晃晃的不对头。
谷粒后退一步,咽了口唾沫:“怎么,你要在此地杀了你自己吗?”
念无相似是回神,闭了闭眸子,轻哂道:“怎么会,施主叫得出衲僧的名字,合该算是友人。”
他看着面前逐渐碎裂的屏障,继续对谷粒道:“既是友人,衲僧的秘密知晓一些也无妨。”
谷粒:。
不,我不想知道。
可惜,念无相并未给她留不听的机会:“衲僧的血对这些魔煞之物有些奇效,它们要来了,你不妨一试。”
于是,屏障像蓝色冰晶迸裂开的瞬间,天空落下一滴雨水在谷粒脸上。
尸群仿佛被雨水浇筑了更为浓厚的力量,向二人扑来。
谷粒只来得及咬破手指,伸向面前腻子粉打了一脸的行尸。
反正是念无相的身体,不试白不试。
第10章 挠痒痒符。
念无相果真没有骗她。
谷粒举着咬破的一根手指,向前进一步,那些丑东西就退后一步。
她灵思巧妙,本就喜欢探索一些无用之符,现下的状况反而正契合她任意发挥。
于是,清俊的和尚翻掌摸出一沓“挠痒痒”符,依次抹上指尖不断涌出的鲜血,道了声“去”,便见黄符裱纸一个个打了鸡血般冲向行尸群。
行尸们呼天抢地,心如刀绞。
即便只是抹在符纸上的一抹红,也让他们从内心深处感到恐惧,立刻想要四散逃开。
可挠痒痒符哪里肯,在行尸身后紧追不舍。
念无相一时无言,竟似有些忌惮地问道:“施主这符可有名字?”
谷粒一手叉腰,挥斥方遒:“没特别起过,一直就叫挠痒痒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