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在古代银耳是不是叫银耳,只能赌赌运气看对方知不知晓了。
“哦,您说的是白木耳吧?”老板反应了一瞬,笑道:“姑娘,那东西可珍贵的很了,只有京城宫里的娘娘们才能享用,咱们陆家镇可没有啊。”
这么贵重的吗……岁宁将面袋子打开一个口,朝着老板商量,“我用这袋面跟您换六两枸杞,可以吗?”
那面口袋一打开,飘出的纯麦香直接冲散了屋内的药香,老板是个识货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才吃得起的上等粮食。
但做生意就是这样,完全按照市价来折算,大家都会觉得自己亏,他默了默,爽快道:“姑娘,我跟您换五两半的枸杞。”
“谢谢老板。”岁宁出了药铺子,手中的二斤面直接换成了一小袋红彤彤的枸杞,柔和的笑意散在眼底,她径自加快了步子。
一路穿过集市,岁宁也格外留意了一下,果然没有银耳可卖,她直接回了家,放下枸杞之后挎了个小篮子,再次去往后山碰运气。
虽然银耳用不了,但有木耳也是可行的,在现代,有些人家不喜煮起来粘稠的银耳,也会用黑色的木耳来代替。
两者的营养价值大差不差,木耳的含铁量还要更高些,补气补血,说不定还能改善一下百姓们面部发黄的问题。
岁宁向来是个乐观的人,她一边往山上走,一边寻找着哪里有腐朽的树干。
据她所了解,这种木耳喜欢长在阴暗潮湿的树桩上,正巧数日前才下过一场秋雨,若是运气好的话,还是可以寻到几片的。
山路上皆是被踩踏的坚实的土质,偶有稀松处,也多半是雨水下沉导致的,路旁的野草横七竖八的支出来,她随手拨开,继续前行。
这次,岁宁走得远了些,越是往深处去,脚下的路就越发的险峻。
整整半个多时辰,岁宁才勉强找到了几片野生的木耳,她欣喜皇天不负有心人,用镰刀将木耳取下来,放入篮子里,没再停留,迅速下了山。
“宁宁,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老妇人扒着摇晃的木板门张望,自从韩梓诺出事,她越发的依赖起岁宁来。
岁宁快跑几步扶住她,擦掉沾染在面颊的土灰,回道:“去了山上,今晚别煮野菜汤了,我弄些好吃的,给爹娘尝尝鲜。”
“傻孩子,咱们这种人家,哪有什么好吃的哩。”老妇人没当回事,权当岁宁在逗她开心。
二人有说有笑一路进门,岁宁挽起袖子直接进了厨房,那堆梨子被他公公洗了个干净,上边还滚落着剔透的水珠。
岁宁看到食材齐全了,便舀了瓢水把木耳和枸杞分别泡了进去,木耳毕竟生长在腐朽之地,水瞬间被染黑,她倒掉后又重新换了几次水。
洗好后,她抄起身旁那看上去不算锋利的菜刀,干脆利落的将木耳切成细丝,手起刀落,细丝的宽度几乎一样。
岁宁拿了些柴火,点火后直接往大黑锅里添了水,把切好的木耳丝放进去焯水,蒸汽很快从锅内冒出,冲的她一脸热气儿。
她挥手驱散白雾,也没闲着,趁机把泡软的枸杞捞出放在一边备用,又拿着刀去一旁削梨子。
岁宁只沿着梨身的三分之一齐口削开,还保留了梗,因为这样更方便取下,看着也精致美观。
接着,她开始慢慢的刮梨肉,刨除果核之后,那梨肉被刮的很碎,香味晕染到唇畔,岁宁也跟着舒展了一下眉骨。
老两口时不时的走过来看她几眼,见她全神贯注的忙碌着,互相对视一眼,又默契的进屋了。
岁宁削好四个梨,被掏空果肉的梨像个容器似的,静静立在桌案上。
木耳丝焯好后,岁宁将它们捞出,换了锅水,拿了个帘子架在锅中,把梨放了进去。
梨肉被重新分配进去,又加了几颗木耳丝,在其中倒了些冷水后,岁宁小心翼翼的把带梗的那块盖上去,看着像个带盖的小杯子。
她忙出了一头热汗,随手用衣袖拭去,把锅盖盖了个严实,坐在一旁静静的等。
没一会儿,锅内咕嘟咕嘟的水声闷闷的发了出来,岁宁没有可以看时间的东西,只能低着头默默数着。
约莫又过了几分钟,她才掀开了锅盖,梨香味儿更重了,直接顺着厨房门飘进了院子里。
不知是谁家的大黄狗闻到了香味,跟着就“汪汪汪”的叫了几声,日头西沉,狗叫声不止驱散了鸟雀,就连泛着白边的天边都暗了下来。
岁宁吹了几下锅内的白雾,用手试了试,梨梗处温度降得很快,她挨个揭开瞧了几眼,梨肉已经被煮的软了很多,梨汁全部充盈到其中。
就连根根直立的木耳丝也卷曲起来,混在梨肉中央,看上去颇为精致。
岁宁拿起枸杞,每个梨子中扔进两颗,枸杞多食无益,两颗足以补充营养,并且还能做些点缀。
唯一有些让她犯难的便是没有话梅干,银两不足,话梅干和白糖她都不太能买得起。
岁宁也不知少了这两种食材,做出来的梨汤会不会好喝,她看了眼屋中静坐的二老,重新盖上了锅盖。
这一次的闷煮需要时间久一些,这种养生的汤就是要熬到时间足够,才能把营养全部煮出来,融进汤里。
岁宁看了一小会儿火,就转身进屋,老妇人靠在炕边上,看着她好奇道:“宁宁,你在做什么呀?煮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