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明为许桃桃刚刚的言论震撼不已,久久不能言语。
良久,才失魂落魄地离去。
娄邵他们五官警觉,实际上早就听见了二人的对话,也不瞒着许桃桃,上来便问:“小姐以为那人所言如何?”
许桃桃叹气道:“自然不能抛城就走,这是什么狗屁道理,和身上哪里得病割掉哪里有什么分别,自杀式自救罢了。”
娄邵点头,李椿也沉声应和:“许小姐所言极是,但这满城病患,就怕虽然许小姐愿意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许桃桃抬眼,转念一想:“现在是不是快到年关了?”
“正是。”
“等吧。”她说,眼睛看向远处,似乎看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看,“等到天气回暖,自然会有所办法。”
李乘风有些着急:“可这还得有半年之久啊,皇帝若是快马加鞭,恐怕两月不到就能抵达江城。”
娄邵也道:“若是想要有所行动,得趁着朝廷的军队到江城之前。”
“的确,咱们那丁点儿人,还不够禁卫军塞牙缝的。”李椿一张黑脸十分凝重。
许桃桃哪里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这一股脑子信息塞来,她实在没办法立刻做下决定。
何况,她到现在都还没有确定要不要去帮助娄邵他们去掀开这场武力革命。
“容我考虑考虑吧。”她面色有些苍白。
但显然,已经没有时间留给许桃桃考虑了。
当晚,宋思明再次火急火燎地找上门来,递出投名状的同时,提供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先行探路的禁卫军已经渡江了。
这下简直就是将江城、许家和娄邵他们架在了火上烤,迫使他们立刻就要做出决定。
根据宋思明的消息,这些禁卫军一共不到一千人,只是打头的先行部队,起到侦察和封城的作用,保证皇帝的行进之路都是安全的,因此都是轻装上阵。
同时,当晚江边爆发了一场冲突,起因是当地豪强乡绅想要南渡,正巧撞上了渡江士兵,因为家中有人身染疾病,被就地斩杀,全家上下十二口人全数被击杀于船上。
一时间,江城人人自危。
禁卫军很快将江城包围了起来,控制住了江城的出入口,这下便不是娄邵他们那样随便赛点银子就能进出的了。
许桃桃知道再也等不了,立即让娄邵他们的人暗中控制住城中混乱的豪强氏族,官员们早早便撤离了,这城中可以笼络的只有这些人了。
但许家一直以来在江城名声优越,所以一时间竟很多人主动投奔,不管目的如何,但总之娄邵他们的人马一天比一天壮大。
只是许桃桃心中总有个疙瘩。
这夜,娄邵与元戎又在劝许桃桃:“如今已经祸到临头,不是我们愿意这样,是被逼的。”
许桃桃皱眉不语,沉默了许久。
这些日子,她油盐不进,一到白天就将自己关进书房,写写画画,要么就是找陆十七在书房聊天,不知道在准备什么,对元戎与娄邵的计划也一昧地拖延。
他们好说歹说,嘴巴都冒烟了,也没见到什么成效。
又过了几日,眼见着大批军队和皇帝的轿辇已经行至半路,娄邵和元戎等人再也等不及,商议着打算当日便举事。
只是等他们即将实施,许桃桃却将他们喊到书房,拿出一杆铁器展示着。
他们疑惑对视,只觉得这铁器精致无比,只是陌生得很,不知有甚用处。
“一个铁棒,能顶什么用?”元戎有些迷茫。
许桃桃眨眨眼,手指掰动这“铁棒”上的某个机括,只听见“咔咔”两声,她扣动扳机,那“铁棒”竟炸出巨大响声,让面前几人都捂紧了耳朵,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墙壁被轰出了一个碗大的深坑。
李椿眼睛发直,双手颤抖:“若是有三两个这神物,以一敌百也不是问题了。”
许桃桃瞪着眼睛:“两三个?”
元戎用一脸“想得美”的表情看了一眼李椿:“这东西寻遍全天下也不知道能不能有那么一个,还两三个……”
“你们有几个兄弟?”许桃桃突然开口。
李椿愣了愣,还是娄邵主动回答道:“寨子里带来的的,总共一百三十八。”
许桃桃摇摇头,元戎松了口气,心道自己还是想太多了,饶是许桃桃再怎么韬光养晦,这么多人总不可能……
“这样吧,算上茶铺里习武的,和其他世家的人,五百把,够吗?”
几人顿时嘴巴大的能塞下一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