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她为两只小巧的杯子斟满酒,两人各取一只,勾着手臂,小口饮了。
“昭昭,我的昭昭……”
容迟放下了杯子,便凑了过来,语气中有些急切。楼昭看清他掌心的红线,只剩尾端还有隐约的一点黑。
她闭了闭眼,决定暂时不去理会那玩意儿。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缠绵,今夜的容迟,变得有些霸道狂野。他热切吸吮着她的唇瓣,略带酒意的深吻占据着她的呼吸,楼昭的眼神渐渐迷离,大脑也放弃了反抗,顺从了本能,任由他的舌尖长驱直入,在她口腔中肆意翻搅汲取。
直到容迟再一次气喘吁吁地从她身边退离。
楼昭目光迷茫地看着他,没能从那快.感中回神,便见容迟用最快的速度褪去了外衫,将她拦腰抱起,往那繁复华丽的拔步床大步走去。
秋风起,夜微凉,鸳鸯锦被翻红浪。
芙蓉帐内,隐约传出男子的喘息,女子的娇吟,一夜未停。
天色微明时,容迟才草草清理了身子,回到床上强撑着在她额间一吻,便勾着她的腰沉沉睡去。
楼昭全身散了架般的疼,却没有睡意。
白皙纤长的手臂搂着锦被,她凝视头顶的绣百草纹样的帐顶,犹豫许久,才轻轻拿起容迟的右手,静静查看。
那黑色部分的残余少了一截儿,却依旧还在。
不知为何,她悄悄松了口气,困劲骤然袭来。
新婚夫妇齐齐睡到日上三竿,横竖不需要见长辈,便干脆多躺了一阵子,都懒懒不肯起身。
容迟玩着两人散落在枕上的长发,分别理出一缕,打了个结。
“如此,咱们便是结发夫妻了。”
楼昭眼中有些热,微微倾身上前,在他嘴上轻啄了一下。
容迟笑道:“别来招我,真是一滴也没有了。”
楼昭气得直捶他。
容迟却低头噙住了她的唇。
楼昭从来不知道,原来两个人在一起,什么也不干,光是接吻,就能吻上半个时辰。
怎能如此沉迷?
次日进宫,觐见新帝,新帝给了诚挚的祝福。去见延熹帝,却没见到。
出宫时,楼昭想了想,道:“我想去你那宅子看看,回来还没去过呢。”
容迟故作吃惊的样子:“你不是想让我住到那边去?那可不行。”
楼昭哄他:“我也不舍。”
两人四目相对,不知为何,也不知是谁开始的,又亲了起来。
公主的銮驾在容宅门口停了半个时辰,不见有人下来。
芳若等仆从红着脸,也不敢催呀。
好在两个人还知道轻重,没在大街上真做出什么事情来。等黏糊够了,先后下了马车。
“容宅”两个字的牌匾,还挂在门头上。
“这是我写的。”楼昭道。
容迟自然记得。
对楼昭而言,进这座宅子,还是几个月前的事。当时草木新植,空气中还散发着泥土的芬芳。转眼间十年过去,当年的花木如今已经郁郁葱葱。
蔷薇爬了满墙,粉色花朵在风中散发幽香。
“长得真好。”
容迟带她去自己以前住过的正院。
他卧室的床头,挂着一只走马灯。楼昭见了眼熟,半晌才想起来:“这个不是我送你的?”
她看向容迟,男子这几日的没羞没臊叫她刮目相看,此时却悄悄红了耳尖。
“我记得那时你很讨厌我来着。”楼昭感慨道。
容迟却搂住了她,低声道:“没有,那时已经是喜欢了,只是不自知。”
床头还有一个锦盒,里头有很多她平日随手相赠的物件,“你都留着呢?”
容迟并不介意被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如实道:“那十年间,全靠着这些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