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监督而已, 又没说一定要在浴室里面,大不了到时候她机灵一点。
努力说服好自己,江明橙垂眸拿起碘伏, 继续专心看向傅司宴的伤口。
*
等江明橙给傅司宴处理完伤口、傅司宴给她吹干头发、最后再给自己吹完头发时, 时间已经快要转到第二天。
后来吃完晚饭, 江明橙更是困得哈欠连天, 走到房门外和傅司宴挥手道了声“晚安”, 便推开门回了房间,直奔二楼卧室,倒头就睡。
然而傅司宴却站在她房门外不曾离去。
在江明橙毫不犹豫转身进房时, 他黑眸中闪烁的点点星光霎时便被一层薄雾笼罩。
他神色落寞地盯着房门许久, 直到王管家收拾好餐厅过来看见他,催他回房休息,他才不情不愿地转身回了房。
王管家把傅司宴送回卧室, 看着清清冷冷的房间,瞬间便明白了傅司宴刚才不愿意回房间的原因。
王管家叹口气, 一边分装药,一边劝傅司宴:“少爷,如果你想让江小姐和你住在同一间房,那就要和江小姐坦白说的。”
“虽然少爷和江小姐领了证, 在法律上是合法夫妻,可人家江小姐毕竟是女孩子,女孩子都是害羞的。少爷你不说,那江小姐肯定是要矜持一点的嘛……”
傅司宴坐到床上,背脊挺得笔直笔直,双眼牢牢盯着放在床头的吹风机和放在吹风机旁边的医药箱。
不过王管家絮絮叨叨的话,他也是用耳朵听了的。
坦白说吗?
可他坦白过的。
只是她……逃走了。
傅司宴长睫轻闪,神色越发落寞。
王管家分装好药,见傅司宴一句话都没回他,话音不由一顿,清清嗓子问:“少爷,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傅司宴无精打采:“听、见了。”
王管家闻言一笑,把定时药盒放在傅司宴的床头柜上:“听见了就好,那少爷明天记得和江小姐说。依我看江小姐很关心少爷,只要少爷开口,江小姐肯定会愿意的。”
说完他看见放在床头的医药箱和吹风机,忍不住便想收拾:“这怎么都在床上?少爷,我把它们放回去。”——话落便一手提起药箱、一手拿起吹风机。
“不、不用。”傅司宴见状顿时急了,他忙走到王管家身边,从他手中抢过药箱和吹风机,微红着脸急声:“我、我自己来,王伯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王管家微怔:“……”
少爷这是在关心他??
这念头闪过,王管家登时睁圆了一双眯眯眼,眼角更是激动得冒出一层泪花,忍了好一会儿才忍住哽咽,重重“诶”了一声:“那、那我回去了,少爷你也早点睡。”
傅司宴缓缓点头:“嗯。”
眼底深处却藏着一点迫不及待。
快、快走吧,他才不要把东西放回原处。
不过王管家没有察觉傅司宴的真实心思,他转过身背手昂头、一脸感动又满足的离开了房间。
直到凌晨四点,睡了一觉醒来的王管家过来检查傅司宴的睡眠状态,当他看见仍然安安分分待在床头的医药箱和吹风机时,终于察觉出一点点不对劲——
难道……
难道少爷忘了??
*
这天晚上,江明橙虽然睡得晚,但她睡眠质量很高,一整夜都睡得很香很深。
因此第二天早上,伴随着穿透薄雾的晨光,江明橙的生物钟准时叫醒了她。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才六点半之后,她便又心安理得的闭上眼在床上赖了三分钟。
此时的傅司宴却才刚刚睡着没多久——
事实上,他昨天晚上一直没怎么睡着,直到被王管家发现以后又给他吃了一颗安定,他才勉强进入浅眠状态。
餐厅里,江明橙默默听着王管家和司教授守着傅司宴昨晚的入睡情况,心底再一次生出疑问:傅司宴到底为什么患病?
但自从昨天问过傅司未,江明橙就明白想知道真相没有那么容易。
她是和傅司宴领证、成为了他法律上的妻子不错,但她和傅家人之间的了解并不深,彼此之间有所提防也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