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起桶里的水浇在身上,水珠顺着他挺括紧实的胸膛滑落至壁垒分明的腹间。
沐浴完,沈轻舟哗啦一下从桶里站起身,带起一片水花溅落在地上。
他伸手扯过搭在架子上的白色棉布围在身下,裸着上半身走去梳妆镜前,将头发擦干,简单的束了根白玉簪,然后拿起台上的粉兔面具戴在脸上。
接下来他换上白色丝绸长袍,衣摆和袖口处点缀着几多粉色桃花。
因为屋里四处都放着炭盆和熏笼,所以即便穿得单薄些,也不冷。
当他穿着一身桃花纹的白色长袍出来时,即便戴着面具,可仍然让守在门卫的丫鬟看得羞红了脸。
楼里的丫鬟,尽管已经见过了太多来这里挂牌的男子,然而当沈轻舟出来时,哪怕没看到脸,光那一身优雅矜贵的气度也让她们心潮澎湃。
在管事的带领下,沈轻舟优雅从容地去了一间房门上画着桃花的屋内,等着被人点。
他低垂着眸子,掩住眼中的冷光。
*
陆从霜跟着唐羽他们来到玉春楼外,看着长长的廊檐下挂着的一排五彩灯笼,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好看,真是好看。
红黄绿紫蓝,五种颜色的灯笼分别岔开,绿色是花篮形的,其余四种是圆形的,每个灯笼上面题的诗也不一样,画的画也不一样。
再看牌匾上的“玉春楼”三个字,是飘逸潇洒的草书,颇有几分魏晋之风。
进门前,唐羽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绿色瓷瓶递给陆从霜,又拿出一个拇指大的白色瓷瓶给她。
陆从霜一手拿着一个瓷瓶,不解地看着他:“师兄给我这些做什么?”
唐羽一脸淡定道:“绿色瓶里装的是房事前清洗对方的药水,以免他把脏病传给你。白色瓷瓶里装的是避子丸,在房事前半个时辰让他服下,并让他自行排精两回才可以行事。”
陆从霜:“???”
这么高科技的吗?竟然还是给男人服用的避.孕.药。
她看了看左手的绿瓶,又看了看右手的白瓶,突然觉得烫手。
见陆从霜愣着不说话,唐羽又道:“这瓶避子丸是我半年前新研制的,不说万无一失,但成功的几率已经提升到了九成九。”
陆从霜把两个瓶子递回去:“师兄,我用不上,今夜我只是陪你们过来看看,开开眼,我没打算在这点人。”
唐羽又塞给她:“你先拿着,有备无患。师兄知道你是嫌这里的人脏,可万一今夜遇到了新挂牌的干净少年呢。”
孟怀附和道:“是呀掌柜的,若遇到了刚挂牌的美少年,你一时心动点了呢。”
王大牛:“咱们都不是外人,掌柜的你不用在我们面前不好意思。”
云荣淡笑着没说话,仰起头在看一旁灯笼上的诗词。
陆从霜:“……”
老娘不想嫖,还被劝着嫖,有这种道理?
无奈之下,她把两个瓶子揣入怀中。
收着就收着吧,找个机会扔了就是,反正她不可能会嫖的。
进入玉春楼后,陆从霜顺嘴问道:“师兄,你给我的这个避子丸,可有副作……可有危害性?”
唐羽语气淡定道:“也没啥大的危害,一月最多服用三粒药丸,超过三粒,便会彻底不举。”
说罢,他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瓷瓶:“这是旧的避子丸,成功的几率在八成以上、九成以内,一月可服用十次,即便超过十次,顶多于肾有损,不至于彻底不举。”
孟怀从唐羽手中夺过黄色瓷瓶,爽快地塞给陆从霜:“掌柜的,都拿着。”
陆从霜被迫拿了两瓶避.孕.药,心情很是复杂。
她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伴随着靡靡之音走了进去。
他们五人刚一进去,便有管事过来招呼,并将他们引到一张空桌前坐下。
紧跟着有丫鬟过来倒茶,上糕点瓜果。
管事问:“几位贵客,是喝清茶,还是喝香茶?”
清茶就是喝茶听曲儿,单纯的看看舞姬跳舞,不点姑娘或者小馆。
与之相反,香茶的意思就是除了以上的听曲儿观舞,还要点姑娘或者小馆过夜。
云荣淡笑着道:“我要一盏清茶。”
孟怀抬了下手:“我也要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