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那人是沈轻舟安排的,是杨捕头的堂弟, 他让杨捕头的堂弟挨个到村里通知,就说失踪的青壮年被玉春楼抓了。
杨捕头堂弟加油添醋四处说自己被玉春楼抓去强迫做小倌,哭着对人说若非谢大人将他解救出来,他这辈子就毁了,还一口咬定有三个同伴也被玉春楼抓了,
众人看了眼他的长相,对于他被抓去做小倌这件事,持有怀疑态度。
还是沈轻舟当面澄清,才打消了大家的疑虑。
陆从霜坐在玉春楼对面的酒楼里看戏,二楼临街靠窗的位置,和玉春楼正好相对。
王大牛点了三个菜,一碟子酱牛肉,一碟子花生米,还有一盘五丝驼峰,孟怀要了两壶酒。
唐羽坐在窗边位置,一脸笑容地扒着窗口看向对面人头攒动的玉春楼。
孟怀两指捏起一粒花生米,仰头扔进嘴里,灌下一口烈酒。
“啧,还是北地的酒够劲儿,在永安镇那几年,酒都是绵的,喝得没意思。”
唐羽转头冷冷地瞥了他眼,孟怀立马改口:“但是我更喜欢永安镇,很怀念那里的日子。”
王大牛笑着附和:“我也怀念永安镇的日子。”
陆从霜笑了笑,却没说话。
玉春楼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一群人打着火把喊道:“交出人来,交出人来!”
一群人抄着家伙又砸又打:“玉春楼管事的出来,滚出来!”
玉春楼的打手走出来刚要动手,一群人立马拥了上去,将他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其他打手见状,吓得根本不敢上前。
沈轻舟已经重新换了件衣裳,穿了身白色的便服,一身书生气,文弱儒雅地站在人群里。
他喊着:“大家稍安勿躁,各村人口失踪一案,我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刘典史带着衙役护在沈轻舟周围,他也跟着喊道:“安静,大家都先安静一下,大人会查明此案的。”
杨捕头堂弟扮演着被沈轻舟救出来的失足青年,立场很坚定地站在沈轻舟这边。
“大家要相信谢大人,他是个好官,若非谢大人带着人及时赶到,我……我杨纯风这辈子就毁了。”
旁边有人揽着他的肩安慰他:“杨兄弟你也别太难过了,回去洗洗又是一条好汉。”
杨纯风:“……”一瞬间忘了该怎么接话。
然而另一边被下药的人,根本不受官府管,听都不听沈轻舟和刘典史说的话。
他们情绪暴怒,非要管事的出来给交代。
这里的管事吓得头不敢露面。
袁泽躲在屋里,气得牙痒,他知道是唐羽搞的鬼,咬牙切齿的咒骂唐羽,气得眼睛都充血。
上次秦州一事,他回去被郡主狠狠惩治了一顿,这次来古原县,又闹出了事,还不知道郡主会怎么对他,说不定命都会搭进去。
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是不敢出去的。
沈轻舟在屋里被人拥着挤了出来,他文弱地挥着手喊道:“稍安勿躁,大家稍安勿躁。”
然而没人理他,甚至还有人粗鲁地推了他一把。
于是沈轻舟顺势一倒,摔在了地上。
陆从霜坐在对面二楼,亲眼看到沈轻舟被人推得摔在了地上,还被踩了两脚。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明明秦州那晚,她记得书生发起狠来,有力得很。
孟怀看得撇了下嘴:“这谢大人也太没用了吧,被人轻轻一推就倒地不起。”
他不由得看向陆从霜,笑了下:“掌柜的,谢大人这么弱,那方面真能的能行吗?”
陆从霜还没说话呢,王大牛说了句:“谢大人再弱,那也是男人,可老孟你……”
孟怀被戳到痛处,捏起一粒花生米砸向王大牛:“老子看你是皮痒了!”
陆从霜不理会他们斗嘴,又看向窗外。
沈轻舟已经被刘典史和衙役搀扶了起来,刘典史寸步不离地守在他旁边,生怕他出事。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一队兵马路过此处。
为首的人身穿银甲,手持红缨枪,背后系着红色披风,英姿飒飒地坐在一匹棕色的汗血宝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