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霜本来是吃瓜看戏的心态,突然就从看客变成了戏中人。
她笑了声:“当年的事,确实是我不对,我已向二师兄道过谦,他也原谅我了。”
然后就不再多言。
想祸水东引,把他美的。
说实话,原主要是真的对唐羽做了很过分的事,以唐羽记仇的个性,不可能还和原主一起在永安镇生活那么多年。
唐羽又不是恋爱脑,为了女人什么都不顾的那种。
虽然曾经,唐羽是对原主有过心思,但那点心思也很淡,都抵不过一味药材重要。
袁泽见唐羽和陆从霜两人油盐不进,态度再次反转。
他阴邪地笑道:“你们一而再的与玉春楼为敌,就算我不说,你们真以为郡主查不到你们头上?我大不了离开北地,逃去南疆。郡主若知道秦州‘谋反诗’是你们搞的鬼,你们以为郡主能放过你们?”
哼了声,他挑衅地看着唐羽:“还有那新上任的知县,他追查不出失踪青年的真相,为了给村民交代,竟然栽赃诬陷玉春楼,他可真是无知又天真。先不说那些失踪的青年,根本不是玉春楼抓的,就算是玉春楼抓的,他区区一个七品知县,即便是新科进士,又能如何?
玉春楼遍布北地五府十二州,你当京城那位不知道?今天我就卖给师弟一个消息,郡主和当今圣上曾是青梅竹马,差点就成了皇后。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最终两人没能走到一起。天下一统后,郡主留在北地,开玉春楼,养男宠,自朝廷初建,玉春楼就开了,至今十来年,你以为没有闹事的?连州府衙门都不敢管,小小的一个知县,他能如何?”
说完,袁泽得意地走了。
他哈哈笑道:“师弟,说你蠢,你还不承认,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都还不知道。”
袁泽走后,陆从霜看向唐羽:“师兄……”
唐羽笑了声:“师妹别怕,没事的,走吧,回去睡觉。”
回到客栈后,陆从霜还是不放心。
她问道:“师兄,在外面我一直没敢问你。医馆张大夫,你是怎么说服他帮着你的?”
唐羽伸出两根手指:“用了两个药方子,我请他出面,在今晚去玉春楼,查出水里药的成分,公布出来。”
孟怀笑着接话:“至于下药的事,二爷又不傻,自然不会和张大夫说是咱们下的。并且在张大夫查出来玉春楼茶水里有迷情药后,二爷还很好心的告诉了张大夫解药的方子。这一夜过去后,张大夫名声再次高涨,他心里对二爷感激得很,还说明天要来咱们客栈当面感谢二爷。”
陆从霜松了口气,但想起袁泽的话,又担忧了起来。
“可是……刚才大师兄说的那些话,师兄你觉得有几分真几分假?”
唐羽还没说话,孟怀又道:“郡主的事我打听过了,听说曦兰郡主貌似无盐,天下大乱时,郡主和当今圣上有过一段情。据说是圣上为了得到北庭侯的支持,才和曦兰郡主好的。天下一统后,圣上嫌弃曦兰郡主丑,就说性格不合,与郡主分了,还赐了她‘曦兰郡主’的称号。”
灌了口茶,孟怀兴奋地继续讲道:“我还听说,这玉春楼的来历,也与圣上有关。”
王大牛听得双眼放光:“真的假的?”
孟怀笑道:“传闻嘛,谁知道真的还是假的。听说圣上和曦兰郡主分开后,曦兰郡主找了几个和圣上长得相似的男人,有的是眼睛相似,有的是鼻子相似,有的是嘴巴,有的是脸型……曦兰郡主将那些和圣上相似的男人当男宠养,之后便成立了玉春楼,让那些男人打理玉春楼。”
陆从霜听得倒吸一口气,看向唐羽:“这么说大师兄……难道也和圣上长得很相似?”
唐羽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我们谁也没见过当今圣上。”
陆从霜突然想到一人:“要是让谢大人看一眼大师兄,那就真相大白了。”
孟怀道:“对对对,谢大人出身进士,参加殿试时会面圣,他见过当今圣上。”
然而陆从霜想到晚上发生的事,眼神不自在地闪了闪。
她感觉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那个男人怕是都不想再看到她。
果不其然,第二天陆从霜去衙门找沈轻舟。
沈轻舟得知陆从霜要见他,直接不见,说自己在忙公务。
连续七天,陆从霜都没见到沈轻舟。
甚至在五月初二,动工的那天,沈轻舟都没出现,只有张主簿在场。
陆从霜一边看着匠人挖地基,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张主簿,谢大人最近在忙什么呢?”
张主簿想到正在编纂的地方志,眼皮颤了颤,笑着道:“大人最近在查各村青壮年失踪案一事。”
陆从霜:“不是已经查出来是玉春楼抓的吗?”
张主簿:“后来经过严密的调查,发现这件事牵连甚广,不止玉春楼,具体的,大人还在查,案情没公布前,在下也不方便向陆掌柜透漏太多。”
陆从霜笑了笑,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