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真的长大了,会特别的理智的处理感情问题,学业问题,事业问题,她这个妈妈还真的比不上。
吃完饭,聂小满和林乐成又一直干到了夜深,风有点凉了,在窑洞里烧着火不感觉冷,出了窑洞,聂小满打了个喷嚏,突然背后一阵热度,是林乐成把自己的外套给聂小满披上了。
“聂小满,你可别感冒,你是我的主心骨指挥官,你要是病了可不行。建造窑洞这事儿就是男人干的活,明天我再去村里召集一些人来。”
聂小满点点头,就算林乐成不说,明天她也要去试试的,两个人显然无法完成烧窑的任务。
想想自己的妈妈,不仅要上工,照顾爸爸,还要做饭给她们送来,再想想林乐成的爸爸妈妈,林乐成本来要多赚点工分给爸妈,现在他都舍弃了那部分工分来帮自己。
大家都不容易。
就在这时聂小满,听见几声狗叫,貌似是有人跑过去了,引发了野狗的叫唤。
聂小满:“谁在这边?”流浪汉?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没有动静。
林乐成:“或许是野猫什么的啦,走,咱们回去休息。”
正准备迈步,又听见了更清晰的声音,还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这回聂小满和林乐成都确定有人的声音,林乐成高喊:“是谁?赶紧出来。要是被我抓住了就是一顿暴揍。”
聂小满偷偷笑了,林乐成也学会威胁人了。
不一会儿草丛里出现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见到聂小满和林乐成,赶紧蹲下,双手抱头,好像自己犯了什么错一样。
“王二狗?怎么会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想跟着你们造砖窑。”
“真的?你愿意加入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哪怕现在来的是一个女孩子,聂小满都是非常欢迎的,这代表她的事业还有人愿意支持,何况王二狗一看体能就特别好,是个能吃苦耐劳的人。
“王二狗,难道你不去赚工分,我记得平常跟你玩的好的那些小伙伴,不都去赚工分了吗?”
“我也想赚工分,可我老被他们笑话,他们说我只有一身蛮劲,是个废物。他们偷懒,不干活,把事情都堆给我,或者她们假装在干活,实际上把脏活累活重活都推给我。昨天大家一起去砍柴,大家都挑小树砍,知道我力气大,让我砍最粗的树。他们早早做完任务,砍完树就回去领工分。留着我砍到半夜才砍完那棵树。我不想跟她们玩了。”
聂小满走到王二狗的身前,蹲下来,拉着他的胳膊,让他站起来。
她蹲下的时候是那么弱小无助楚楚可怜,但是她拉站起来的王二狗比聂小满还高一个头,王二狗的肩膀宽到好像可以承载很多很多的力量,聂小满说:“王二狗相信我,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在这里我也需要你的劳动力,但我会看见你所有的努力。你一定是我们这里最适合做砖窑的人。”
聂小满说的诚恳,眼神也充满无限的肯定,王二狗好像找到了心灵的寄托一样,他紧紧的把聂小满抱在怀里,力气大到让聂小满觉得像要被他捏碎一样。
林乐成慌忙把他们两个拽开。“王二狗,我跟你说,建砖窑就建砖窑,发挥出你的能力来,聂小满是咱们砖窑的领导,以后你跟她的距离不能在一米以内听到了没有?”
“哦,我听到了,聂小满是咱们的领导,也是我的恩人,我宁可不要工分也要跟你们干。”
有了王二狗,聂小满的砖窑进度如有神助,王二狗不仅有力气,有激情,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一颗特别雀跃的心。
烧火砍柴这些事情其实他平时也做过,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同样的事情,可以去用来做生产,他特别兴奋和雀跃。
聂小满觉得自己捡到了宝。
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是每一天都很充实,能看到砖窑一步步的搭建起来,她们的设备也越发的有模有样了。
聂家村暴雨,下了三天三夜。
窑洞渗水,工作无法继续进行,为避免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影响砖窑,聂小满她们争分夺秒把窑洞垫高。
聂家村另外一边也在争分夺秒的施工,修建大坝的活动。
连下暴雨河水抬升,差一点点田地就要全被淹了。
修建堤坝工作是重中之重,公社特别重视,特批了一些工分,鼓励大家去修建堤坝。
于是村民们争先恐后。
但同一时间,也发生了另一起悲剧,聂家村唯一的一间空置民房,被暂时用来当成小学生教室的民房,随着大雨的冲刷,倒塌了。
对聂小满来说,这件事情就好像历史重演一样,曾经大雨把她们家的房子下塌了,现在大雨又把学校给弄塌了,学生们无法上学,不得不撤退到生产队的办公室里面。
这里虽然四面透风,但好在当年屋顶做的结实,但这里完全没有办法学习,没有桌椅板凳黑板不说,每天过来登记开会,甚至吵架的村民接连不断。
两名知青老师一并决定暂时休学,孩子们也可以帮助的父母帮助村里去修大坝。
“修大坝是好事,毕竟粮食才是农民的天。”一名青年教师苦涩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