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薄情王爷后(重生)——大王拖拖
时间:2022-02-18 08:52:06

  薄唇紧闭,长目微敛,微微上翘的眉尾,带着一丝矜贵,典型的薄情长相。

  迎着兰画的目光,江湛的眼睛一点点张开,墨色的眸子仿佛冷潭里的两颗黑锆石,莹光瓦亮,没有一丝温度。那走来的红色身影越来越大,占满他的一双瞳孔,如两团火焰在烧。

  兰画径直走到他的眼前,金绣的新鞋顶着他的脚尖,是恋人才有的距离。

  她掀起眼睫,从下到上再一次打量这张脸,眸中的痴怨一晃而过,换上了一如往常的乖顺,“王爷,画画可以不去么?”

  男人长身玉立,没有看她,声音疏淡,“别闹。”

  她抿唇,提出最后一个请求,“我想最后一次抱你。”

  她这要求属实荒唐,两国使臣都在,还有许多的军士,即便是同胞兄妹,也是要避嫌的。

  “好。”他眼尾向上挑着,浓密的长睫下藏着不可一世的傲慢,他一向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江湛弯腰,宽大的背脊微躬着,向她伸出双手。

  怔了一息,兰画伸胳膊箍住了那一方劲腰,头轻轻搁在他的肩膀,闭目顿了一会,而后她转过脸,红唇俯在他的耳边轻语:

  “江湛,若有来生,我一定做个负心人。”

  话音刚落,她平静的眸子里突然划过一丝决绝,轻车熟路解开他的白玉腰带,从内侧取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入自己的心脏。

  鲜血如泼墨般喷涌而出,腥味在空气里弥散,对面的人仿佛也换上了红装,兰画狠狠的瞪着他,直到看着那张好看的脸一点点变形,她嘴角噙笑慢慢阖上了眼。

  再世为人,我必负你。

  *

  金楠雕花床柱,象牙花暖帐。

  兰画悠然睁开眼,入目竟是最熟悉的地方。她摔倒之前,除了那个人的脸,眼前明明只有月阴关乌蒙的天空,这会怎么躺在翊和殿的寝宫?

  她寝衣被撕烂,浑身酸胀,身边亦有男人清浅的呼吸声,她陡然坐起,缓缓转眼看向身侧的男人。

  下颚坚毅,五官疏冷,薄唇紧闭,不是亲手送她和亲的江湛是谁。

  她暗暗咬了咬舌尖,是钻心的疼,又摸摸自己完好的心脏,心里一咯噔,难道她重生了?

  她浑身软绵,仿佛被拆了骨头,按照身体不舒服的程度来说,像极了他们初次云雨。

  她不愿相信又回到了那一夜,猛然掀开寝被,看到被单上那一抹血迹,她绝望的闭上眼。

  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对自己也是服气,活了两辈子,竟然看上了同一个人,可真够没长进的。

  上苍也是小气,既然给了她重活一世的机会,为何又把她置于最糟糕的境地,如果能早重生一夜,她绝不会和身边的男人再有半分瓜葛。

  仿佛一刻都待不下去,兰画撑起身子就要下床,手上没有力气,腿重的像灌了铅,她一点一点挪到榻沿,双脚甫一落地,她头也不回的往殿外走。

  而此时,低垂的床幔内,男人睁开了双眼,他看着那道纤柔的身影穿过一道道槅扇,狭长的眸子和夜色一样重。

  *

  兰画刚走出寝宫,就看见婢女云翘候在外殿。

  云翘听见响动忙端着衣裳跑过来,看一眼自家姑娘,她下意识低下了头,脸红的像秋天的柿子,纵然她未经人事,可看主子凌乱的样子,她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兰画看一眼前世忠心耿耿的婢女,也无力多说什么,径直拿起雪白的中衣套在身上,云翘手慌脚乱的帮忙,低垂着眉眼道:“小王爷也忒狠了。”

  兰画裹紧衣领,遮住满身的红霞,问:“你怎么在这?”

  云翘道:“是宴公公叫奴婢来的,说姑娘在王爷这里吃茶脏了衣服,让奴婢带了干净的来接您,可没想到...

  她没有说下去。

  宴行当年跟着老王爷从宫里出来,自小就贴身伺候江湛,他一直备受器重,果然因为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这安排可真是滴水不漏。

  兰画心里冷笑,上一世她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夜夜宿在翊和殿,这位宴公公可是功不可没。

  不愿和江湛身边的人过多牵扯,扣好衣裳,兰画直接回了归晴苑。

  主仆两人刚走进归晴苑的垂花门,就听后面传来喊声,“兰画姑娘请留步。”

  兰画转身,见宴行带着一个内侍跟了过来。

  看着来人,她眼睛眯的狭长,没想到还是没避开,“宴公公,有何事指教?”

  宴行施然行礼道:“王爷让奴才给姑娘送两样东西。”

  说完闪开身子,小内侍端着一个乌木漆盘走上来,盘子里方方正正叠着一个被单,正是昨夜江湛榻上那床。

  兰画面色一僵,只听宴行道:“王爷说,兰画姑娘在上面留了东西,故而交由您亲自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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