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肖玲珠你给老子开门!”男人满身酒气, 半扎在裤子里的衣衫凌乱褶皱,裤腿上一片褐色湿迹。
“你脾气硬了是吧……”
男人见砸不开门,用脚使劲踹了几下,最后扶着门慢慢倒下, 他面色潮红, 眼下青黑, 一看就是酗酒成瘾掏空了身子。
“败家娘们, 天天就知道气老子……”
重物声落地,乔晓麦正要下床去看时, 又被肖玲珠拉住了。
“等会他会自己走的。”肖玲珠似乎是习惯了。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男人就踉踉跄跄一路骂骂咧咧往外走去。
乔晓麦拉开一道门缝去看,果然如肖玲珠所说, 男人不在了,而这时院里已一片混乱,装水的铁盆被踢到角落,水流得到处都是。
“晓麦,咱别管他,你先去温习吧。”肖玲珠拉着她说。
肖玲珠为了不让远在他乡的乔晓麦担心,每次写信都是报喜不报忧, 乔晓麦也就没想到过了两年,乔辅忠越来越过分。
她心里装着心事,看书都时时分神。
知道女儿回来了, 乔辅忠也只是骂着, 又回来个赔钱货。
乔晓麦本来想着再忍一段时间, 等她考完试就好了,加上肖玲珠一直在劝着,她也就忍了。
时间一天天过, 离高考也就只剩一天。
这天乔晓麦听了肖玲珠的话出去买菜,想着后面考试这几天吃得好一些,但等她出去买菜回来,就发现院子里男人的叫骂声不断。
乔晓麦惊得丢了自行车,急急往里面跑去。
“我打死你个臭娘们!说,你把钱藏哪了?”乔辅忠身上穿得依旧是那身脏乱污臭的衬衫与长裤,头发乱糟糟,眼睛红得吓人,他一手拿着放在角落里的扫帚,一手拽着女人的头发,一边打一边骂。
肖玲珠本就病弱,身子虚,哪受得这样殴打,没两下就喘不过气。
“你还嘴硬!你说不说!”
扫帚是铁树枝条做的,干巴巴硬岔岔,打在人身上很快就起一条一条肿痕。
乔辅忠打上瘾了,下手力气很大,完全陷入了一种发泄状态,面目可憎得吓人。
“乔辅忠!”
乔晓麦进院子一看见这场景就怒气上来了,跑上去夺他手中的扫帚。
乔辅忠看都不看她一眼,往回抽手,“你个小败家子给老子松开!不然连你一起打!”
“你还是不是人啊你!”
乔辅忠嗤笑一声,呼出的气都满是酒臭味,“我不是人,那你是什么?”
接着脸色一变,胳膊上劲,把乔晓麦挥开直接夺回扫帚,“老子养一个败家娘们不够还得养两个,现在要点钱怎么了?”
“这个家都是老子的!”
肖玲珠没了力气倒在地上,乔辅忠觉得不解气,抬脚狠狠踹了下去。
肖玲珠发出虚弱的闷声,她倒在地上迷糊中看见乔晓麦上前……
接着耳边就传来男人的咆哮与痛苦声。
“你——”乔辅忠猛地回头,又被迎面砸了下,额头流下鲜红的液体,他下意识抬手去摸,待看见是血时手颤抖了几下,倒了下去。
眼睛直直瞪着乔晓麦的方向。
“我,我……”乔晓麦依旧保持举着大石头的动作,看见男人额头见了血,瞬间慌了神。
“我没想这样的……”
乔晓麦扔下石头,蹲起身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探男人的鼻息,感觉到还有一股细流时她软下了身子瘫坐在地上。
肖玲珠昏迷不醒,乔辅忠被她砸晕了,看上去很是严重。
乔晓麦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找乔轻轻商量,但是电话拨出的那一刻她又想起告诉乔轻轻也只会让她吓着。
于是她咬咬牙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林钧,他怎么样?”
乔晓麦迎上去,面色惨白,眼里有着明显的慌张。
“没事,我叔说了,卧床休息一段时间,戒烟戒酒,没伤到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