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钧今日穿着打扮甚是儒雅,上衣是米白色毛线衣,里面加了打底翻领衬衫,裤子则是有黑色喇叭裤,看得出他来前是打扮一番的。
他本来还怀着憧憬的心情想晓麦打电话给自己一定是原谅自己了,但见到慌慌张张的乔晓麦后他就立马收了心。
林钧知道乔辅忠是乔晓麦砸伤后,就拦着不让她把人送到医院,而是自己把家里是医生的小叔请来。
小巷子里左邻右舍的,让别人看见乔辅忠昏迷不醒的出去难免后悔会议论纷纷。
乔晓麦听见人没事松了口气,扯着林钧的胳膊急迫的问:“那我妈呢?”
林钧面上起了难色,对着乔晓麦有些不忍,“伯母已经病入膏肓了,加上今日的事……后面的日子只怕不长……”
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安慰乔晓麦,就见她身子忽然晃动,吓得他立马将人扶住,“乔晓麦!”
乔晓麦听见肖玲珠时间不长,大脑当急昏厥,被林钧扶住也只是慢慢缓过来,有气无力的说:“没事……”
只是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把林钧看得又是心疼又是可怜。
他看了眼屋子,说:“你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伯母。”至于乔辅忠,林钧早就知道这人寡廉鲜耻禽兽不如,知道他没有大问题就根本不去管他。
当一切忙碌过去,天色已黑,天空乌压压一片,林钧寻着屋子找去,最后在堂屋找到了不停喝酒的乔晓麦。
“晓麦。”林钧轻轻叫她的名字。
乔晓麦没听见,手拿着瓶子,两颊通红,瓶口对嘴就是直灌。
“晓麦,你不能再喝了!”林钧走过去抢过她的酒瓶,“明天还要考试,你现在要好好休息。”
“还给我……”酒瓶被抢,乔晓麦勉强起身去夺,结果一个踉跄扑倒,被林钧扶起。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乔辅忠这样一个父亲……”乔晓麦抱怨着,将多年隐忍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自记事起,乔晓麦对乔辅忠就没什么好印象。小时候,乔晓麦每天早早就得跟肖玲珠去卖包子,日子过得苦,好不容易有一点积蓄供她去上学时,乔辅忠回来了,带着所有的钱又走了。
再大一些,家里状态不好,肖玲珠也因劳累患了不少病,乔辅忠没钱出去喝酒了,就天天在家对她们不是打就是骂。
乔晓麦一直在想,只要她长大就好了,她长大了赚钱了就带着肖玲珠走得远远的。
她记得她好不容易攒够了一笔客观的钱,想让肖玲珠跟乔辅忠离婚,她们两一起生活。但是肖玲珠不愿,一直叫她忍,说再忍忍就好了,后面……后面的结果是那笔钱被乔辅忠发现了,男人拿着棍子对她一边打一边骂,而肖玲珠则紧紧护着她不说话。
自那以后乔晓麦就彻底对这男人死心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啊……”乔晓麦说着说着抱着酒瓶继续喝,原来放在桌上的酒瓶又被她拿到手里了。
乔晓麦生得清秀好看,而让林钧喜欢的是她那坚韧善良的性格。
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乔晓麦醉得满脸通红,林钧手足无措,一边想着不能再让乔晓麦喝,明天还要考试,一边又忍不住心疼。
“晓麦,咱不喝了好不好?”林钧坐在她面前,跟她商量。
乔晓麦醉醺醺地抬头,看着林钧,“你是谁?怎么出现在我家?”
“我是林钧啊。”林钧对她说,“我们明天还要考试,你不能再喝酒了。”
“林钧……”乔晓麦喃喃念着,忽然话语一转,骂他:“你就是个混蛋!”
“是,我是混蛋,这酒咱不喝了啊。”林钧哄她,想要拿走酒瓶,结果乔晓麦动作快他一步,把酒瓶紧紧抱住。
“孩子,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逼着我去打胎?天这么冷,我躺在床上痛不欲生……”乔晓麦记起了那天晚上,质问着林钧。
林钧沉默了,半响,他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对着乔晓麦说:“我是混蛋,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你打我骂我都行。”
“为什么,为什么……”乔晓麦喝着酒,问着。
林钧看着乔晓麦这样,心脏刺痛刺痛,拿过桌上未开盖的酒瓶往桌边一磕,直接对嘴灌。
直接喝了大半瓶,他抹了把嘴,自顾自的解释说:“我对不起你,晓麦,我当时就是太着急太慌了。你过几天就要走了,我不能让你大着肚子去化工厂,这个时候生孩子对你我都不好……”
“是我混蛋,是我糊涂……我该打,我该死……”
地上空的酒瓶越来越多,最后有人脚步错乱,瓶子哐哐当当在地上横七竖八。
清晨。
两人是被巷子里的广播惊醒的。
他们躺在一张床上,林钧光着上半身,而乔晓麦缩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