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也重生了——秦籽酥
时间:2022-02-18 09:08:21

  她向来是把匕首压在枕下,虽说上面被桃喜淬了毒,但胜在轻巧便携。

  ——“当初在姑娘的匕首上淬毒,是因为觉得平远侯并非是姑娘最好的归宿,毕竟是圣上赐婚夫婿,其中难免会有危险,奴婢的本意也是想让姑娘与侯爷离心。可如今看来,平远侯才是对姑娘最为记挂照顾的人,姑娘怕是只有嫁入侯府方才算是有人可倚靠。”

  回想着桃喜昨日的那番话,祝暄已然走至了窗边朝外望去。

  外面正站了个身影,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祝暄悄然走出门,站在那人身后,“今日才收到你的信,人便从晁州回来了,看来侯爷伤势已然大好。”

  想必体内的余毒也清了。

  她指尖下意识地摩挲了两下匕首的刀鞘。

  “……”

  可身前那人始终都没有反应。

  连院里的风都清晰地从耳边刮过,她却听不到那人的呼吸,只看得到眼前挺拔又略显僵硬的身影直愣愣地戳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难不成……

  祝暄不敢胡思乱想,颤巍巍地伸手去碰那人的肩膀——

  冰冷僵硬的触感从指尖袭来,冷得她心尖都跟着颤了两颤。

  “谢峥远……”

  她话音还未落,就见那人直挺挺地朝身后倒了下去,身前的衣襟湿了大片,暗红色的血液顺着滴下来,面上一片血肉模糊——

  “谢峥远!”她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来,眼前一片模糊,胸口不住剧烈地起伏着。

  “姐姐,怎么了?”身旁的人被惊醒,慌忙跟着坐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去拉她的手。

  福安软乎乎的小手轻轻去碰她满是冷汗的手心,小脸都皱成一团,柔着语气哄她:“方才都是梦魇,姐姐别怕,我在呢。”

  身体仍是止不住地发颤,祝暄就那样直愣愣地坐着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按捺下萦绕在心头久久无法散去的恐惧,垂下头环住自己,将脸埋进臂弯。

  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仿佛还在眼前不断地闪现。

  血流成河的场面她不是没有见过,就连看着人被活活打死她都能面不改色,可梦里那副场景时还是让她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抬手抚了抚心口。

  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做这样的梦,以往也经常能听说死人托梦的事,难不成是谢峥远真的遇害了?

  希望不是吧……

  守在外间的茗喜匆匆进了屋里:“姑娘,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姐姐梦魇了。”福安下床准备给祝暄倒杯水喝压压惊,正好凑到茗喜身边,小声问道,“姐姐从前也经常做噩梦吗?”

  “刚出丧期的那段时间确实是,可这也过去好久了……”茗喜压低声音答着,将倒好的水递给她。

  小公主皱着眉点点头,“以前也是会在梦里叫平远侯的名字吗?”

  据她所知,祝暄并不愿意嫁入侯府,对圣上的这桩赐婚并不满意,那日同她一起去侯府的时候更是面色不善。

  如今在梦里唤那人的名字,难不成是两人之间有何过节?

  茗喜摇摇头:“姑娘早就说讨厌姓谢的人,以往梦魇也并未喊过谁的名字。”

  “好,你去找了安神香点上吧。”福安说着将水杯递给了缩在床上的那人,“姐姐,喝口水吧?”

  祝暄茫然地抬起眼来,重重呼了口气。

  她接过水杯抿了一小口,“吓到你了,抱歉。”

  “没有没有,”小公主连忙摆手,“是这噩梦缠人,吓得姐姐没能睡好。我已经让茗喜去点安神香了,姐姐再睡会儿吧,现在还早呢。”

  祝暄望着她扯了扯嘴角:“好。”

  *

  自从那晚梦到谢峥远之后,祝暄再没收到从晁州的来信。

  她一边压下自己对那人的担忧,一边又不受控制地频繁去询问那边的消息。

  茗喜都跟着纳闷,望着主子在纸上写的那一行又一行的名字叹了口气:“姑娘这几日像是十分关心谢侯爷。”

  祝暄手上的动作一顿,那尚未写完的“峥”字便被笔尖滴下的墨晕染得没了原本的模样。

  “……别乱说话。”她尴尬地将笔搁在架上,转而将纸团成一团,扔进了铜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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