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峥远顺势将人打横抱在怀里,稳稳跳下了将军府的高墙,落进暖香苑。
正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的茗喜被吓了一跳, 险些喊出来, 定睛一看是谢峥远抱着祝暄回来, 又不由愣在原地。
“侯……侯爷?您怎么……”
谢峥远并没有闲情逸致回复她的问题, 只抱着人快步往屋里走:“阿暄受惊吓昏过去了,快去请太医来。”
茗喜叫了个小厮去宫里请太医, 见谢峥远已经走到了门口慌忙跟过去:“哎——侯爷,屋里有——”
她快步追进了屋里,却见原本在屋里准备睡觉的福安公主此刻已经不见人影。
“公主人呢?”茗喜心一凉, 在屋里又找了一圈结果也没见着人,“侯爷不好了,福安公主不见了!原本、原本就是在屋里的啊!”
谢峥远安顿好祝暄,又转过来拧眉看她,沉声道::“仔细说一遍,你上次见到她是在什么时候,中途你可去过什么地方, 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过院子,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我……我……”小丫头紧张得话说不出来,额头倒先冒了汗。
“别急, 我已经在外面派了人守着, 放心。”谢峥远只得让她先将情绪稳定下来。
听得这话, 茗喜深吸一口气,将祝暄出门后的事情经过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无名被守门的小厮带进来的时候,他正沉着脸色坐在院里的凉亭里。
这一步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 福安公主失踪之事若是落在祝暄头上,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
想不到这一世黎慷竟然这么早就想将人灭口,看来他的计划也得尽早施行了……
“侯爷,府里的家丁不能动,那些人怕是也受了监视不得随意调动。”稍有不慎就会暴露他们提前回京的事。
无名也是有些犯难。
谢峥远却淡淡道:“还有人可用。”
他拿出一封信递过去,“找人送到太尉府大公子的手里,殷无虞自然会派人以供差遣。”
“是,属下这就去办。”
眼看着无名出了暖香苑,茗喜这才小心翼翼地唤了他一声:“侯爷,我家姑娘……”
“受了惊吓,须得好生歇息几日。”谢峥远说着站起身来,“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让太医仔细诊断一番。”
“那侯爷来过之事可要告诉姑娘?”
谢峥远脚步顿住:“不必提,对其他人亦是。”
祝暄在昏迷前已然见到过他,这话便没必要说至于其他人也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从北境回来的队伍至少还要有小半月才能入京,这些日子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好暴露行踪。
“福安公主的事交给我,你去守着阿暄。”
“是。”
*
翌日清晨的阳光方才洒落在地,屋里便传来祝暄焦急的声音。
“茗喜,茗喜!”
正守在外间的小丫头慌忙绕过屏风进了里间:“姑娘,怎么了?”
祝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昨晚是谁送我回来的?他人呢?还有福安,福安现下在哪儿,可还安全?”
一下子被问了这么多,茗喜也是有些发懵,手腕也被主子攥得生疼。
她皱着小脸拍了拍祝暄的手以作安慰,又想起昨晚谢侯爷将人送回来的时的叮嘱,只答:“姑娘放心,公主安然无恙,这会儿睡在隔壁院子里还没醒,很安全,一根汗毛都没少。”
听得福安无恙,祝暄提着的一颗心才缓慢地沉了下去。
缓了半晌,她这才长舒一口气,“昨日你见到他了吧。是他不让你说有过他来过的事情,对么?”
茗喜犹豫片刻,终还是点了头,“那人说姑娘心中有数便好,不必提起他。”
“……”
祝暄默了一会儿,并未再说什么,只起身说要准备洗漱。
茗喜便也在旁伺候着梳洗装扮,待到收拾妥当,主仆二人便朝着隔壁院里而去。
虽说茗喜已经告诉她福安现下很安全,她心中还有些不放心。
公主千金之躯,她将人关在府里已然是对圣上的大不敬,是对皇权的挑战,福安若再出什么问题,她会不会掉脑袋不说,终究也于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