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喻将她抱的更紧,好像这样就能温暖她,她瘦了太多,抱起来甚至硌手,他难掩爱怜,揉着她的发顶,说:“那就待在我身边,我带你去看爸爸妈妈,带你去看哥哥,带你去找回温暖的家。”
“我不要,我不要出门,凌喻,我害怕。他们已经翻出了我所有的信息。”
凌喻伸手把白凝的手机拿起来,指尖滑动,满屏幕的污言秽语和恐吓威胁,他把手机收起来,安抚白凝:“没事了凝凝,这些都交给我,但是……不要因为这个害怕好吗?”
白凝好像想到了在一起之后会遭到的一切,忍不住颤抖,不敢回应。
凌喻的心再也坚持不住,他近乎祈求道:“不要害怕和我在一起,不要害怕爱我。”
“好不好?”
白凝半个月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但今天在凌喻的怀里,她却难得睡得踏实,依旧是那个梦境,只是这一次凌喻不再厉声质问她了,而是向她伸出手,问她:“凝凝,到我身边来,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白凝还未回答,十字路口的人群突然面目狰狞地齐齐转头看向她,形形色色的人群怀揣着不同的恶意与怨念一同扑向她,下一刻就要将她撕成碎片,而凌喻就在他们身后一脸震惊与痛心地追上来,然而还是太迟了。最前面的利爪已然扑向她的脸庞。
“不要!”白凝惊叫着起身,直直撞进一个人怀中。她抬头看去,竟然是许久未见的老熟人——温逸尧。
“学长?”白凝脸色苍白,以为已经病出幻觉了。
温逸尧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把眼镜扶好,解释道:“我刚刚上来……想看看你怎么样来着。”
“我……我还好。”
温逸尧并不拆穿她,而是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表情柔和:“怎么回来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苏慈接到凌喻电话的时候我还惊讶了一下。”
“因为一些私人原因不好大张旗鼓的,”白凝低下了头,神情黯淡,“但是也没想故意瞒着你们。”
“凌喻,憋的不行了吧?要陪着白凝一点点演乖乖少男的角色。”苏慈好笑地看着凌喻,“难得去一次恒宁竟然也能遇到你们,怎么?带着你的白凝回忆旧时光吗?啧啧,没想到你还挺会演戏啊,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什么样子的,我还真能被你那温良无害的样子给骗过去。”
“表姐,我让你带个信得过的医生来,温逸尧不是学法的吗?”凌喻对苏慈的行为十分不满。
“这是我的问题吗?你要是提前说白凝被你搂在家里,我绝对不会带他一起来。”苏慈的情绪更大。
“所以,医生呢?”凌喻眼神不善。
苏慈嗤笑了一声,讥讽凌喻:“你真单纯还是就是个笨蛋?她都已经被网络暴力弄成这幅样子了,你还要让她见陌生人?”
“可你看看她现在消瘦成什么样了!她必须要看医生!”凌喻像头压抑着怒火的狮子,一想到网上那些恶言恶语对白凝造成的伤害,她就难以平复心情,“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看着她颓靡下去自闭下去吗?”
“这不是还没颓靡还没自闭么!白凝能接受你就说明她还是有精神寄托的,唱几年歌把自己脑子唱丢了?不知道循序渐进怎么写?”苏慈愤愤地看了一眼楼上,“刚刚阿尧上楼去了,看看白凝什么反应吧。能接受阿尧的话说明情况还算理想。”
“什么?!”凌喻一个闪身冲上楼梯,“他什么时候上去的?我允许了吗?!”
苏慈追着凌喻跑到白凝卧室门口,凌喻正攥着温逸尧的领口怒目圆睁。
“放开!”苏慈一把将凌喻拽开,替温逸尧抚平褶皱,对凌喻十分不满又十分无奈,“怎么跟个疯狗一样。”
白凝在旁边不知所措,她刚刚正和温逸尧说着话,凌喻便冲了进来,冷冷的看着温逸尧压着怒火问他:“聊够了吗?”表情可怖,像是要将温逸尧活剥生吞。
而温逸尧就那么端坐在沙发里,十分儒雅随和,然而一开口就像在拱火,他说:“多年不见,自然是十分想念的。怎么,你很着急?”
凌喻一把就攥住他的领带将他拽起来:“我当然着急,着急让你滚出去。”
温逸尧还是那么平静随和,他低头看了一眼苏慈,递给她一个笑容:“我没事。”
苏慈拉着他的领带,眼神危险:“只是看看白凝怕不怕和你接触,不至于要聊这么久吧?怎么,需要为你们掌个灯促膝长谈吗?”
温逸尧握住苏慈的手,笑道:“相比起我来,你这个脾气乖张的表弟更值得怕一点呢。”
那看来就是没事,白凝不害怕见到温逸尧,这让凌喻心里松了一口气。既然已经搞清楚了白凝程度尚且不重,那面前这两人就可以滚了。
“司机在外面,你们也可以自己打车。”凌喻过河拆桥有一套的。
苏慈正要训他一顿,却被温逸尧拉住了手,苏慈转头,只见温逸尧微微摇摇头,示意她别吵架。
苏慈的车很高调,温逸尧开起来却也轻车熟路,他看着院内小楼高的刺槐花瀑,奇怪道:“想不到凌喻竟能花费百万在院子里种上这么一株刺槐花,赏花喝茶,他竟是有这种闲情雅致的人,倒是让我意外了。”
苏慈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