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在行不在心不是么?”温逸尧轻笑着总结,“至少现在的凌喻看起来还是个好孩子,一个不太喜欢我的好孩子。”
苏慈意味深长地笑笑,说道:“你们都不信我,那就算咯。”
这边凌喻正在给心理医生开视频。
“好久不见凌喻,你最近还好吗?”是秦姨,她看起来好像一点都没老,反而更有气质了,“还是失眠焦躁的话就再来这里一趟。”
“不是我,是别人。”
“别人?苏慈她出什么事了吗?”
“也不是苏慈,是一个我很重要的人,她……她因为我遭受到一些伤害,我想知道怎么安抚好她。”
“是白凝吗?”秦姨早就在治疗过程中知道了那个凌喻心中“很重要的人”,“她状态有问题吗?”
“嗯……怕见生人。”凌喻一五一十地给秦姨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后说道:“我想知道如何才能安抚她补偿她。”
“网络真真假假,堵不如疏,你本就不是走男友人设的明星,应该更在乎谁就为谁考虑。”
“好的,我知道了。”凌喻点点头准备关视频,“谢谢秦姨,再见。”
第二天,季乐办公室,季乐重重将被子放下,十分不解道:“你疯了?这都半个月了你的那花边新闻热度还没散,你现在说再请花边新闻的女主给你出演主打mv?你是真要逼死小师妹啊?”季乐头疼地抚着额头,求饶道:“不是凌喻,你告诉我,你最近是哪根筋搭错了?咱们合伙了四年你都没做过一件不得体的事,怎么这几天一茬接一茬尽是些我看不懂的操作呢!?”
“我没说要宣布这件事,拍完再说。”凌喻像个老顽固,把白凝的大纲扔在桌上,“这几天也别澄清了,今天把那个导演请过来,十倍薪资,要是嫌少就加,多少钱都我出,然后找个编剧团队把这个大纲整理成剧本,后天开拍。”
“你在这下命令倒是熟练,当逛菜市场呢?”季乐很生气,“你买二两肉包个饺子我还得给你剁成肉泥打包好带走?”
“白凝等不了,”凌喻出了家门就很烦躁,“和团队交涉一下,人尽量少,能不出现就不出现。”
“要不我给你投资个AI技术发展项目吧?”季乐反讽他,“省的让你看见会喘气的心里烦躁。”
“随便你,钱我出,明天办妥。”凌喻说完就急匆匆回去了,白凝还在家里,他不能离开太久。
季乐看着凌喻出门的身影,咬牙切齿:“有钱了不起啊!”但最终还是拿起电话,换了个得体的笑容说道:“喂?夏导,是我,季乐……”
白凝的状态时好时坏,准确来说,只有凌喻在身边的时候还算好,能喂着吃点饭,但脸上的神情始终都是黯淡的,茫然的,了无生气。
即便是凌喻回来了,她也只是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重新低下头去,在凌喻怀里哭的那一场已经是她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了。
凌喻换上拖鞋进屋,沙发上的白凝还是他出门时躺着的姿态,他将人抱起来,伸手握了握她冰凉的脚,等到回暖了才问道:“凝凝怎么不穿鞋?”
白凝木然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今天好好休息好不好?明天周六,我带你去恒宁。”
“我不想出去……”
“那周末好不好,恒宁周末有校禁,就我们两个人。”凌喻轻吻着白凝的发顶,耐心哄劝她,“刺槐花开第二期了,我带你去看看。”
白凝不再说话,有些话既然一次没效果,那就不必再说第二次。
次日一大早,温逸尧便到美术馆门口接苏慈。
“凌喻可真是冥顽不灵。”苏慈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嗤笑着,“都这样了还要拍那个狗屁mv。”
“注意言辞。”温逸尧趁着红灯把项链交给苏慈,“你说的右边枕头下的项链。”
苏慈拉开镜子戴上,涂着口红道:“刚刚有个男的来搭讪,我就把戒指给他看了。”
温逸尧看着自己中指上是被苏慈硬戴上的戒指,点点头道:“下次你直接戴无名指。”
苏慈真就当场把戒指换到了无名指上,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沓,完了转过头来道:“凌喻给你打电话了吗?”
“打了,让我们帮忙拍一下。”
“你说他是不是神经?白凝现在都半死不活的人偶样了,他还折腾。”
温逸尧偏头看了她一眼,假装奇怪道:“你不是不喜欢白凝吗?这么为她着想干什么?”
“我想让她死和我觉得她可怜有冲突吗?”
温逸尧早就对苏慈的疯癫见怪不怪,安静地停好车回应道:“不冲突,下车,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