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板着脸道：“殿下只管走便是，不必理会。”
秦曦撇撇嘴，这个纪清远不如芙兰温柔，也不知芙兰的病什么时候好。
“殿下，走路背需挺直，牢记公主的仪态。”
闻言，秦曦撇撇嘴，把腰板一挺，目光略过他们，盯着前面庑廊。
昨日小园还与她说，崇文馆有一洗墨池，春夏秋冬，各有奇景。
也不知洗墨池在哪？
走过庑廊，忽然瞧见一道眼熟的身影。
她凝眸看去，转角处，她的前世仇人正靠在阑干上悠闲的看着书。
少年似有所感，微微抬起头，转眸看去。
“曦曦表妹！”
一个陌生小姑娘热情又激动的飞扑过来，挡住两人相触的目光。
秦曦被突如其来的小姑娘吓了一跳，戒备的打量她几眼，待瞧见她手上金光闪闪的匕首，下意识连退好几步。
纪清俯身低声提醒道：“这是庆国公府的小娘子，殿下的表姐。”
纪清话音刚落，小姑娘便笑了起来：“曦曦表妹，这才过两年，你就不认得我了？”
秦曦尴尬的笑了笑，在记忆中搜搜刮刮，她是有一个比她大三岁的表姐，那可是大燕唯一的女将军，可惜后来死在了与西北胡族对战的战场上。
她凭着仅有的印象，试探的问道：“沅……沅芷表姐？”
陈沅芷见她还记得自己，顿时喜笑颜开，拍拍她肩膀道：“我就知道，曦曦表妹一定记得我。”
秦曦被她拍的差点歇气，虽然看起来与记忆中有所出入，可这力气的确与寻常女子不同。
陈沅芷见她小脸一本正经，严肃着眉头，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肉肉，曦曦表妹太可爱了。
秦曦：……算了，看在你未来是女将军的份上，我忍。
陈沅芷热情的牵起秦曦的手往明秀阁走，秦曦边走，边往后看，方才庑廊转角处的少年已经不见。
一进明秀阁，陈沅芷便招呼她和自己坐在一起。
秦曦看着腰间的匕首，有些害怕，径自找了个位置，照纪清先前指导的姿势端正坐下。
明秀阁中的学子都不过八九岁，看着小公主这副小大人似的的模样，都暗暗发笑。
这个小公主也太有趣了。
坐在边上的陈沅芷，一下课，便滑似的挪过来，非要黏着秦曦一起坐。
曦曦表妹香香软软，就是挤着也是舒服的。
秦曦从未遇见过这种状况，很不适应，撇下陈沅芷，领着小园出门往游廊走。
瞎转悠一圈后，秦曦便听见临水小榭那边传来动静。
循声望去，好几个人在围在那小榭中，不知在干些什么。
隔得远，看不真切，也听不太清。
好在她身量小，她嘱咐小园在原地呆着，自己猫着小身子，沿着水廊蹑手蹑脚踱过去，那些人正从另一头水廊走了。
为首的那个少年，被人众星捧月般走着，趾高气昂的很。
秦曦蹙蹙眉，那人她认识，是四皇子秦桓。
和秦离很不对付，上辈子仗着武安侯的军威，飞扬跋扈，在宫中肆意横行。
“四皇子这下子他就不可能参加小秋试了。”
秦桓冷哼一声：“他若再来，本皇子就弄残他的手。”
众人附和而去，秦曦小心翼翼探出个脑袋，庆幸的拍拍胸口，幸好没被发现。
也不知道是谁这般倒霉，被秦桓盯上。
她小心翼翼踏入水榭。
只见一个少年蜷缩在地，发丝凌乱，灰蓝色衣衫上的血印清晰可见。
啧，真狠。
秦曦吸一口凉气，脚不小心踩到一块青瓷碎片。
秦离听见响动，眼睫轻颤，藏在袖中的手不由攥紧。
秦曦踢开茶盏碎片，扬眸望向昏迷的秦离，“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