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颔首直身，望着陈清源他们走时印在雪地的足迹，神色淡淡，也不知在想什么。
秦曦扯扯他衣袖，关切地催促他：“你还不回去，若生病了，我可不会去看你，也不会给你找太医。”
秦离低眸看向她，笑微微地从袖中拿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递给她，“五皇妹，生辰快乐。”
没想到他竟然给自己准备了生辰礼物，秦曦愣了愣，手足无措的接过来。
还没缓过神，秦离已拱手告辞，言语温和有礼。
看着他单薄的背影，秦曦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尊琉璃兔，不过拇指大，放在日光下通透明亮，甚是精巧可爱。
秦曦收好兔子，隐约间听见他轻微的咳嗽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早知道他这般虚弱，就不叫他出来抚琴了。
不出来，就不会被人欺负。
秦曦抿抿唇，转头看着身边老神在在的陈沅芷，方才她见那些人都怕清源表哥，若是清源表哥能……
她低下头拨了拨裙上的珍珠流苏，陈沅芷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着揽住她小肩膀，“曦曦表妹，你怎么啦？”
秦曦咬咬唇，抬头看着她笑嘻嘻的脸，支支吾吾问道：“沅芷表姐，清源表兄是不是会武功呀？”
若会武功，他就可以保护秦离，不受他们欺负。
陈沅芷自豪的点点头，见她又低下脑袋，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小声喃喃。
她凑近细听，顿时拍拍胸口，爽朗的答应了。
“明日，我便叫他寸步不离的跟着大皇子，保证叫大皇子安然无恙！”
陈沅芷嗓门大，秦曦生怕秦离听见，连忙扯扯她袖子，心中却止不住的欢喜。
日后有人保护秦离，他一定不会变成上辈子那个秦离。
雪积道阻，秦离走的缓慢，身后的笑声，清楚可闻。
保护他？
少年望着落在掌心的雪，弯了弯唇角。
……
翌日。
积雪及膝，寒意彻骨。
昨日洗墨池中白鹤起舞之事传遍了崇文馆。
秦曦揣着小手炉，走进馆中便见这些学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兴致勃勃讲着。
听见他们将秦离夸得天花乱坠，秦曦憋住笑，蹦蹦跳跳的往明秀阁走。
忽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空气随之一滞，喧闹的崇文馆诡异的安静下来。
她回过头，秦桓正被人搀着下辇。
这个人来，总没好事。
不过，这绑着木板的断腿，想来也做不了什么坏事。
秦桓坐在辇上时，便瞧见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小公主，也不知那杂种给她喂的什么蛊，叫她这般护着。
“五皇妹。
听见他莫名其妙的叫住自己，秦曦困惑的皱皱眉，却也收回了迈出的小短腿，看着秦桓不紧不慢的走近。
他眉宇与秦离有些相似，不过秦离的眉眼更精致些，更别说那份得天独厚的气质，似冷玉，温润中蕴着一股清冷，让人不敢接近。
”五皇妹。”他一招手，身后的内侍奉上白玉盒，秦曦不明所以。
秦桓得意的将玉盒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对金玉蝴蝶钗，蝴蝶栩栩如生，精致华美。
“这对金钗是我命人连日打造的，送给五皇妹的生辰礼。”
秦曦眨眨眼，并未有想要收下的欲望。
上辈子秦桓肆无忌惮，连她都没有看在眼里，今日这么这般讨好她，其中必定有诈。
见她不领情，秦桓热脸冷了几分。
这个油盐不进的傻子，早知如此，就不听二皇兄的话，给她送什么劳子生辰礼。
照他说，就该吃吃教训。
“五皇妹，昨日秦离是送了什么，才令五皇妹收下？”
秦曦歪歪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我倒想看看是什么绝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