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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总是长得飞快,才刚出正月没多久,傅澄颐之前的衣裳便已经穿不下了。
许纾华特意挑了些上好又柔软的布料送到司织局给孩子裁做新衣裳,自己也没闲着,亲手制了些玩物,得空了便要去陪孩子玩上一两个时辰。
“娘娘,您这都绣了一整日了,歇歇吧。”浣心将她手里捧着的小老虎给拿了下来,故意吓唬她,“小殿下过几日兴许就不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了。”
许纾华不以为意,接过递来的茶盏抿了口,满心满眼的幸福,“他喜欢什么,本宫到时候再给做便是。”
“是是是,奴婢还没见过哪个母亲像娘娘您这么宠孩子。”浣心笑着将针线都收拾了起来,又吩咐小厨房将晚膳给端了上来。
“只是,娘娘,”浣心扶着主子坐在了桌前,又去准备碗筷,“陛下说这两日政务繁忙,让您不必等他用膳了。”
许纾华点头,倒也不怎么往心里去,“你看着安排便好。”
浣心应着给主子布菜,又盛了碗莲藕翡翠汤递到许纾华手边,“听闻今日陛下召沈少将军进宫了,听闻是商议跟承宁伯府嫡小姐的婚事,安排在了三月初七。”
许纾华垂眼喝汤的动作不着痕迹地顿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
“这汤味道甚好。”她说着将碗放下,目光不自觉地朝窗外看去,“眼瞧着便入春了,御花园的花都长了新骨朵。三月也应当是鸟语花香,确实是宜成婚的好日子。”
相比于她的平静,浣心便显得焦急起来,“娘娘,明日圣旨也会到侯府,想来是四小姐也要在同日跟着入将军府吧?依四小姐那性子……”
许纾华明白她的意思,这会儿不由笑了一下,“算起来本宫回京后还未回府看过父亲母亲。”
“不如明日便向陛下禀了,本宫要回府陪父亲母亲待几日。”
“是,明日奴婢便去乾晖宫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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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入了春本就是万物复苏之时,皇后回府省亲的阵仗更是让整个翡京都跟着热闹起来。
浩浩荡荡的队伍一直到宣敬侯府的大门口方才停下。
许睿年跟陈素语早就已经候在了门口,就连平日里不怎么在家的许绍忱也难得出现在了父母身旁,后面还站了一脸娇羞的孙凝。
许纾华被浣心扶着下了轿子,被父母兄长迎进了院里。
“听闻上次去江南行宫遇刺,皇后可伤着何处?”一见到女儿,陈素语便忍不住关切起来,说着眼眶都红了。
许纾华忙去挽她的手,“让母亲担心了,女儿一切都好,并未受伤。”
“那便好,那便好。”陈氏这般念叨着,总算是放下心来。
许纾华好生问候了父母几句,不由得朝身后的许绍忱跟孙凝看过去,打趣儿道:“兄长怎么也不多照顾照顾阿凝,我瞧她人都瘦了。”
她这话一出口,孙凝自然是小脸通红,“皇后娘娘,臣女今日是……是来为四小姐贺喜的。”
“好好好,我知道。”许纾华笑着去拉孙凝的手,还不忘打量自己这榆木疙瘩似的大哥,“不管是为什么来,兄长都应该替我好好招待你的。”
许绍忱的脸上也难得有了一丝浅淡的红,不住地干咳两声,“你们先去前厅,我去叫了稚儿过来。”
眼看着那人匆忙离开的背影,许纾华唇角的笑容了然,她凑到孙凝身边又闹了两句这才作罢。
左右回了家里,她也不用再像宫里那般拘着,上辈子没能跟亲人朋友们多聚,这辈子她可是要弥补回来的。
一行人进了前厅,午饭已经备好。
待到众人都按照规矩入了座,许稚华才姗姗来迟。
她微红着眼眶显然是哭过,这会儿楚楚可怜地朝着许纾华行了一礼,“皇后娘娘万安。”
瞧她这模样,许纾华心中也猜得出是怎么回事,这会儿只当没瞧见她哭红的眼,“在家就不必有那么多规矩了,坐下来吃饭吧。”
许稚华欲言又止,最后也只得悻悻地坐下来吃饭。
一顿饭吃完,孙凝说家里还有事便先离开,许纾华特意让许绍忱去送了,自己则是去了许稚华的院子。
这小丫头的花花肠子她都清楚,入将军府之前她无论如何都要嘱咐到了才能放心。
只是原本打算晚上再找时间与姐姐单独见面的许稚华不由受宠若惊,忙快步走到了院门口迎人,“阿姐,你怎么来了?”
“你不就是想让我来么。”许纾华淡淡笑着,目光扫过她脸颊上的泪痕,兀自坐在了榻上。
许稚华还算乖巧地亲自奉了茶盏过来,一直站在旁边低眉顺眼地伺候着,“阿姐……稚儿只是觉得对不起阿姐。”
她这话说得着实引人不适,许纾华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什么叫对不起我?”
“沈大哥本是以为那日是阿姐你约了他出来,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