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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更盛,天也跟着热起来,蝉鸣声四起。
自打那日之后,便再未见着太子出入湛芳殿。
鸾秀殿那边更是一次也未曾去过,里面的那位也不出来,整个东宫仿佛也只有湛芳殿算得上热闹。
眼下湛芳殿的众人更是忙碌得过分。
太子亲自吩咐了让许纾华随行,众人自然也无敢懈怠的,处处都想着做得更好些,别惹着这位得宠的侧妃。
一切准备就绪后,李卯来湛芳殿请人,“侧妃,太子殿下命奴才来请您过去。该去给陛下跟皇后娘娘辞行了。”
许纾华笑着让浣心又打点一番,这才跟着李卯上了步辇。
“听闻这几日殿下一直埋头于书房,辛苦李公公照顾了。”刚刚给了东西打点过,这会儿她话里的意思便不言而喻。
李卯自然是个聪明的,笑着说了两句“不敢当”,这才道:“南下是要耗费时间的,这几日殿下便是想着多帮陛下分忧一些,故而也是忙得衣不解带,人都憔悴了。前儿还念叨着想听首曲子缓缓神。”
听了这话,许纾华心中便有了数。
她笑着道一句“有劳李公公提点”,转而又让浣心赏了锭银子给李卯,一路上再无多话。
之后给皇帝皇后辞行的礼节倒也不算繁琐,不过是去请个安,再听两位长辈叮嘱几句。
只是在这期间,许纾华与傅冉不曾说过一句话。
那人的目光甚至都不曾在她身上停留过。
可感情这东西越是克制,反倒越是明显。
出了乾晖宫的大门,许纾华跟在傅冉侧后方亦步亦趋。
眼瞧着已经到了马车前,身前那人忽然站定脚步。
许纾华跟着一顿,抬起眼来去看那人的背影。
傅冉身子微侧,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许纾华低声问道。
那人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傅冉转回头,漆黑的眸子里情绪微冷。他先行上了马车,而后转过身来,朝许纾华伸出手。
“上来。”
按理说侧妃终究是妾,并不能与太子同乘一车,许纾华是要坐到后面那辆马车上的。
可如今这人却朝公然她伸了手,还亲口说让她上车。
这番场景落在其他人眼中,自然是太子殿下对她的宠爱,可许纾华却并非如此觉得。
眼下她回眸瞧了一眼浣心,不曾说话。
浣心却立马会意,扶着她上前,顺势握了握她的手。
意思是: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许纾华眉眼轻弯,将另一只手搭在傅冉大手的掌心,“多谢殿下。”
她总是笑得这样清浅又勾人,傅冉望着她,眉头不由皱起,干脆别开目光,将人扶进了车里。
狭小的空间总是容易让气氛变得温热。
许纾华乖巧地坐在他身侧,目光时不时地飘向他,却又不主动说话。
一而再再而三之后,那人终还是忍不住了。
“怎么,孤有那么好看?”
许纾华慌忙垂下眼,“殿下自是俊美不凡,只是……”
“只是什么。”傅冉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着她抬起头来。
指腹的温度熨贴着她下巴处白皙娇嫩的皮肤,许纾华的脸颊隐约泛起了浅淡的红色。
她对上那人幽沉的目光,声音微颤,“只是听闻殿下这几日都不曾好好休息过,眼瞧着都有些憔悴了,妾身心疼……”
他似乎是笑了一声,那声音闷闷地卡在喉咙处,听起来极低。
傅冉看着她,眉尾轻挑,“心疼?”
许纾华点头,“是。”
“好。”他说着大手揽上她的腰肢,轻轻一托便将人给抱到了腿上。
许纾华只觉有一瞬的失重,回过神来时已然窝进了那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