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纭不明所以,“这话从何说起?”
原是这王嬷嬷在宫中教了规矩数十年,最是严苛,便是皇后娘娘的规矩礼仪也是王嬷嬷亲手调.教出来的。
许纾华将这些同她解释了一番,又说许是傅冉对她有着莫大的期望。
人自然都是愿意听些好话,沈以纭便也心里平衡了些。
只是她的目光有意无意便会去瞟许纾华的肚子,这些也都落在一旁的敏心眼里。
直到沈以纭离开后,许纾华这才舒了口气。
“侧妃,您方才的话……怕是让沈侧妃开始忌惮您肚子里的孩子了。”敏心小声提醒了这么一句。
许纾华自然知晓。这会儿只夸敏心果真应了这名字,聪敏又十分有心。
她引导沈以纭误以为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太子妃,那沈以纭难免会多多留意着她腹中的孩儿。
因为无论许纾华能够为太子诞下长子或是长女,都能母凭子贵,若是说扶正侧妃会有何事能成为变数,便也只有这个了……
“不知侧妃有何打算,可需奴婢帮忙?”
许纾华摇头,“我说过你很聪明。我相信你到时候能够帮上我。”
“敏心自然会对侧妃忠心耿耿,不负所托!”
“恩,那便好。”
*
翌日一早,宣敬侯夫妇入宫。
许纾华早早候在门口等着。
她许久不曾见着父亲与母亲,这会儿自然是像个孩子那般翘首以盼。
只是方才一见面,宣敬侯夫人陈素语便落了泪。
“我的好女儿,这大半年不曾见着,怎得瘦成了这副模样?”
许纾华早猜到她会如此说,忙笑着将人迎进了屋里,“阿娘,我如何瘦了?女儿现在怀着太子殿下的孩子,日日好吃好喝地被伺候着,如何能瘦?”
陈素语摇头,“阿娘说你瘦了,便是瘦了。”
“好好好,阿娘说得都对。”许纾华无奈,只能顺着答应下来。
母女二人许久未见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待宣敬侯从宸昀殿过来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许纾华本以为是父亲单独来,最多傅冉也只会派李卯过来送人,谁知竟见着那人亲自送了许睿年过来,一路上两人仍是有说有笑。
“太子殿下,父亲。”许纾华朝着二人行礼,目光下意识地避开傅冉,只去看许睿年。
“父亲过了这样久才来,女儿还以为您是不想见我。”
宣敬侯笑了两声,“许侧妃都快要为人母了,说起话来也还像个孩子。”
许纾华没反驳,只转过身朝傅冉盈盈行了一礼。
“劳烦太子殿下了。人既已送到,殿下又日理万机实在操劳,妾身不敢再耽误殿下的时间,便不送了。”
她这话一出口,二老立马皱起了眉头。
往日在家,许纾华那副非傅冉不嫁的模样他们都曾见过的,如今她反倒两人往外赶,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想。
宣敬侯狐疑地望了两人一眼,便见太子笑呵呵地,“今日孤无甚要忙的,故而亲自来送宣敬侯过来。主要也是想来看看你。”
许纾华拧眉。
当着二老的面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是不符合一国储君的威严,可这会儿她若是反驳,怕是只会让事情更糟。
她便也好生配合着那人,湛芳殿内一时热闹得不行。
直到宣敬侯夫妇出了大门,湛芳殿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许纾华送人回来,便见某人正坐在她的床边。他抬了抬手,语气似乎带着笑意。
“纾儿,过来。”
许纾华站在原地不动,依旧离他远远的,“如今妾身的父母已不在此,殿下有何话不如直说。”
太子倒也不恼,只起身走到她跟前,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纾儿,我答应你,只要你腹中的孩子平安降生,日后新的太子妃便是你。”
许纾华眉眼轻动,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那人揽入怀中。
傅冉的嗓音响在头顶,“这是我欠你的,自然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