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竟狠狠一拂袖,一副今日就站在原地的架势,不打算再迈出一步。
太子殿下三言两语,又加深了大家对吴太傅的猜测。
太子殿下要去见天玄使者,这本就理所当然,毕竟太子是协约的负责人之一。但听太子言下之意,若吴太傅不准他去,他就不去?太子殿下去做什么与吴太傅有何干?吴太傅管得着吗?但吴太傅分明能管控太子的,大家很快明白了。左右不过是太子殿下被吴太傅控制住了,否则太子不会对着一个半个身子都入了土的老狐狸如此低声下气说话。
吴太傅气急败坏,指着太子,想说什么,又只说出单薄的几个“你”字。最后,竟是吴太傅甩了袖子先快步离开。
晏惊寒看着吴太傅的背影,漆黑的眸子越显幽深。
第69章 摘花 轻轻放她下来,过程中将小姑娘的……
有一种白嫖,叫做穿书之后变成隐形大富婆。
这日,柳蕴娇细细详读着锦玉递上来的原主档案,心情久久不能平息。柳蕴娇对于原主心大到毫不在意自己财产的性格叹为观止,毕竟原书里只字未提原主是富婆的事。要不是柳蕴娇得了姑母话中的指点,她根本不会去调查原主的底细,更不知道自己如今坐拥着多少家当。
不过她转念一想,也只有自己这样的穷鬼菜会每天清算自己手里头有多少钱。像原主这样的,从小生活优渥,财富也不是自己努力得来,她对钱可能都没有什么概念。
哈哈哈哈哈哈……如今柳蕴娇只想仰天大笑出门去。
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钱庄、当铺、米粮店、脂粉庄子!还有良田八百亩,你能想到,这些旁人八辈子努力才能换来的财富,都是柳家给这位娇女置办的嫁妆吗?
怪不得姑母惦记着她名下铺子的收成如何,这么庞大的数目,如若每家每店亏损一点,一年下来都是好大笔钱呢!
锦玉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家主子,她实在太反常了。自从主子看了档案之后,就一直狂笑个不停。她会不会生病了?心病?可是什么心病能让人一直这样笑呢?
然后她似乎笑够了,一下子沉定了脸,面色如常地吩咐:“拿去把这放香炉里烧了。”
锦玉木讷的点头,“是。”
锦玉心里却暗暗揣测,太子妃这烧纸的习惯,是不是太子爷教的?
柳蕴娇嘴里慢慢咀嚼着几个字:“孟怀期……”
原主的档案里显示,孟怀期是原主名下所有财产的大总管。她在原主的印象里也寻得了一点记忆,一点没什么卵用的记忆。亏得原主还记得孟大总管……是个男人!除了性别之外,原主对孟怀期真是一点印象都无。
柳蕴娇迫不及待地想去自己名下的几个铺面瞧瞧了。
正用着午膳,晏惊寒便回来了。他的视线落在桌面的菜式上,柳蕴娇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三个清炒小菜,筷子咬在双齿间怔了怔。
“啊这……殿下没说要回来用午膳,我就没吩咐下头准备殿下的菜份……”这三叠小菜着实只是柳蕴娇一个人的分量,晏惊寒若要一起吃饭,还得让人传新的菜式上来才行。
“孤不回来吃,你便只吃这些寡淡的素菜?半点荤腥也不沾?”他坐在柳蕴娇对面,脸上有几分不悦。
柳蕴娇有些疑惑,太子咋还生起气来了呢?这些素菜他不爱,也不是给他准备的呀。“我也不是餐餐都吃素菜,午时天热,人没什么胃口,我才特地嘱咐小厨房做几个清淡菜式,稍稍填一填肚子就好了。”
“孤之前怎么说的?”他面无表情地问。
柳蕴娇一双大眼滴溜溜转着,在他逼迫一般的凌视之下,讪讪地道:“殿下是说让我多吃一些,要养好身子,不能走几步就晕在路上。但是殿下您也没说让我顿顿都吃肉呀?”
晏惊寒头一次觉得这小姑娘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来人,”他淡淡下令,“把太子妃的吃食都撤了,既然太子妃没胃口,也不必强求着吃午膳了。”
奴才们大气都不敢喘地进来,手脚麻利把盘子收走。
“哎你们——”柳蕴娇看着下人们把自己的菜盘子端走,叫也叫不回头,气得狠狠跺脚,把自己的脚都跺痛了。
“晏惊寒,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柳蕴娇怒火之下指着晏惊寒鼻子,“我与你好声好气的解释,你不听就算了,还不准我吃饭,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啊?再说我吃几个素菜,也没逼着你吃啊,我自己点的菜,我乐意吃什么就吃什么,你管得着嘛你!”
她水眸盈盈润润的,鼻尖也因为委屈渐渐泛起粉红,让晏惊寒乍然间想起晨间宫墙上攀援的粉蔷薇,花瓣上沾着露水,晶莹剔透,惹人喜爱。她似乎又想到什么,收了指着他的手,气鼓鼓地扭头到一边,作出一副不搭理的架势。
看吧,又恼他,又怕他,到底还是像小鹿一样的性子,胆子小,气势还大。
“娇娇,母后还等着你我去凤棠宫用午膳呢。”他朝着柳蕴娇伸出手,意在让她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掌心。
柳蕴娇没好气地望了一眼,继续别过脑袋。就算姑母等着他们一起去用膳,他也不能不表明来意就直接把她的吃食撤掉。
“母后的小厨房做了天玄进贡的烤全羊,麋鹿参汤,八宝甜豆羹,溜猪蹄儿,要不要随孤一起去吃一点?”
柳蕴娇很没骨气地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