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玄门传人,自有一套行事分寸,不轻易对普通人使用玄术。但对方屡教不改的话,那也不必客客气气,毕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没有丝毫愧疚,毫不认为是辜负了一腔深情。
又没有同生共死,也没有什么宿世情缘,两人碰面时间加在一起不超过两个小时,牛豪生对她怎么可能情根深种。不外乎是看中一张漂亮的脸,因为求而不得,后来生出了胜负欲。
一旁,丁巧却无法掩饰地沉下了脸。
过云从可以毫不在意牛豪生,但是她很在意褚康的态度立场。
褚康帮着牛豪生,难道不知道谁会里外不是人?这次一起去巴渝,褚康要去她家见长辈,眼下竟然还一声不吭地瞒着她偷偷摸摸搞事。
丁巧捏紧拳头,蹭的站了起来,“我先出去一下。”
“巧巧。”
李雁叫住了丁巧,“你等等,你要去找褚康?”
丁巧坚定点头,“当然要找,我得问清楚他都做了什么!他明知道我们不欢迎牛豪生,就该把出行的消息瞒好。如果不小心没能瞒住,起码要通知我早做准备,但他什么都没说。直到昨天晚上回寝室前都没说!”
李雁站起来,挽住了丁巧的胳膊。
“你先消消气,这会你冲过去,恐怕会吵起来,吵起来伤感情的。今天才是出行第一天,你不要这么冲动。”
“我冲动?”
丁巧冷笑,她不冲动,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瞒着她做决定。
李雁继续劝,“说不定褚康也不情愿呢?他只是拒绝不了室友,想着反正只要在在船上呆十天。客船那么大,牛豪生上了船也不代表能和我们共处一室。”
还有一些话,李雁没有火上浇油地直接讲出来。
褚康也许就是好心帮朋友的忙,这事情要是成了呢?
牛豪生长得开朗帅气,弹吉他唱歌也挺好听的。当时金盈盈不由分说直接泼冷水,她觉得是有点过分了。以前没有长期相处的机会,这一次说不定过云从会对人有所改观。
丁巧冷淡地瞥了一眼李雁,甩开了她的手。
“牛豪生是轮不到我来管。现在的问题在于褚康,他不好意思拒绝朋友,但怎么就好意思瞒着女朋友呢!你是觉得他瞒得对了?”
李雁讷讷地没能接话,私心里觉得不可能有百分百地坦白,丁巧的脾气也太暴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
过云从开口了,她不喜逃避,“现在把话讲清楚,总比拖出更大的矛盾要好。”
金盈盈也表态,“这事就要让褚康给明确态度。第一天就闹出来,总比接下来一路不痛快要好。”
李雁没办法再劝,但有半句话憋在心里。
今天闹出来之后呢?要是闹大了,之后一个月还能开开心心旅游吗?
过云从若有似无地扫了李雁一眼,没有对她说什么,和丁巧一起出了客舱。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丁巧在走廊上对过云从道了歉,随即语气难免唏嘘。
“早知这样,这个暑假就不让褚康和我回去见爸妈了。我原本就觉得快了些,还有一年毕业,在哪里工作也不确定,其他事怎么能那么快定下来。”
过云从与寝室室友相处的时间不算多,但或多或少了解几人将来的打算。
等到九月开学,大四学生考虑起来将来的择业。丁巧倾向于留在沪城,看来褚康与她的想法不一致。
“你不用道歉,不是你的失误。”
过云从安抚丁巧,“一会把人叫出来,找个僻静的地方谈清楚。你也稍微消消气,别冲上去就骂。先问明白褚康是否知情,他本来又是什么打算。现在你占理,不要被倒打一耙了。”
“好,我给他解释的机会。”
丁巧心里憋了一股火,但还保持着理智。褚康住的客舱房是八人间,她没想在陌生人面前为了私事和男友争吵。
说话间,两人走向过道的尽头。
245客舱的门没有关。
牛豪生一见过云从就挺直了腰背。
然后捋了一下头发,似乎不经意露出手腕上的表,又是勾唇一笑。
丁巧看到牛豪生,就像是迎面被灌了一桶油。
半点没发现这人帅气,只觉得他的笑容让人反胃。可能是先入为主,对这个挑起她和男友矛盾的人,着实生不出半点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