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会不会与晚餐有关系?假设有关,晦气又是谁引发的?是汤文哲还是周德,或者是第三方?
金盈盈心直口快,“我们住在平安招待所,距离水兴街很近。那里有几家本帮菜的小馆子,据说味道很不错。”
这年头各地旅游业还在发展初始阶段,游客们的住处基本局限于几块区域内。
过云从和汤文哲定的酒店也在水兴街附近,真说一起吃晚饭,是顺路的事,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真是巧了,我们也住附近。”
过云从似乎把决定权抛给汤文哲,“汤老师,您看呢?晚上还有其他工作任务吗?”
这球怎么被踢过来了。
汤文哲暗道在苏城还有没有任务,明明是过云从说了算。偏偏她不动声色,仿佛真的听领导指挥一样。
去,还是不去?
汤文哲反应迅速过来,这不能简单地按照个人喜好选择。依他来看,过云从本来更倾向回去休息,但有事情改变了她的想法。
不可能是一顿人多热闹的聚餐,那么原因就可能是她发现了某种突发的变化,或与自己相关,或是与这次来苏城的目标有关。
“难得巧遇又住得近,当然一起吃饭。”
汤文哲瞬间做出了决定,逃避不是他的作风。不过,还要顾忌奉衍的想法,是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奉衍轻轻点头,也仿佛一幅客随主便的模样。
过云从在旁观察,汤文哲答应一起吃饭后,他和周德身上的晦气更深了一些。晦气成因有未可知,但不能忽视也许与下午发现的非法贩卖野生动物事件相关。
有点麻烦的是无法断定会以哪种形式应验霉运降临。
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先瞧瞧今夜的饭局到底有无问题。想必奉衍是看穿了她的打算,也改了主意,留下来瞧个究竟。
傍晚五点多,十三人一起来到水兴街。
附近有国营饭店,也有私人经营的小餐馆。
周德在来苏城旅游前做了充分计划,在公交车上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最终决定去德福家吃本地炒菜。
来得比较早,还能挑一间小包房。
德福家的上菜速度挺快,菜品瞧着也不错。
旅行团的十个人都点了啤酒。过云从只要了清水,也没有人劝酒,室友们都认为她还在大病修养期。
至于汤文哲,他也不敢喝酒。心里存着疑惑,特意留神会有突发意外状况出现,给自己和奉衍都上了果汁。
饭桌上,气氛不错。
汤文哲主动挑起话题说了些毕业后的择业事宜,而十个来旅游的是T大大三、大四学生,都不是混日子的人,大家也能热络地聊了起来。
席间,汤文哲获知过云从的室友们并不是同一个专业。
虽然以往大学生都包分配,但改革开放进入九十年代,越来越多毕业生会自行选择喜欢的单位或公司。尤其是在沪城,更有一拨人想要大胆下海经商。
推杯换盏,融洽聊天,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近两个小时。
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手表指向了19:03。就听外面的声音越发嘈杂,隔着门缝,外面飘来一股又一股香烟味。空气变得浑浊起来,这顿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汤文哲想着两个小时也没有什么异常,看来是他过于小心了,等会回酒店后要问问过云从究竟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失陪一下,我去洗手间。”
汤文哲出包房不久,周德也是站了起来,他看来有些着急,也是要去方便。
两人一前一后,相隔了半分钟不到出了门。
过云从见状即刻跟了上去。问了门口服务员才知道餐馆内只有洗手池,厕所在后门左拐的小弄堂里。
这一会的功夫,汤文哲与周德已经出了餐馆后门。跟上,拐入后门小弄堂,远远看到两人距离公共厕所越发近了。
饭店正门所在长街的人声鼎沸,背面的小弄堂截然相反。此刻路灯昏暗,几乎没有其他人影。
说是几乎,因为还有一个人也出来了。
过云从回头,不出所料地看到了紧随她来的奉衍。“你不是来上卫生间的。”
奉衍坦然承认,“可能有特殊事件发生。我来旁观,你介意?”
“路不是我开的,谁想走是个人自由。恕我提醒,看热闹有风险。”
过云从没有强硬让奉衍离开,人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就好。
说着话,谁的脚步都没停,也快步走向公共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