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以来,真就没见过什么魑魅魍魉报复,他也不像保罗直观地看到了蛇煞。
过云从继续,“没看到,不意味无事发生。法器不是谁都能用的,没本事的用了,反噬早晚要来。吴大压不住,蛇煞渐渐肆意影响他周围的活物。今天那些蛇群进攻人类,多少也是受此影响。”
汤文哲若有所思,“我明白了,经过吴大的手贩卖出了蛇群,那些蛇或多或少沾上了阴煞。保罗因为命格体质,很不幸成为了受灾最严重的那一个。”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我刚刚念咒将手串上的符文破了,残存的蛇灵也能解脱了,以后那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手串。”
过云从简单总结,“归根到底,病从口入。保罗喝了那瓶蛇胆酒是种了因,有因自有果,这一次的是苦果。”
恐怕不只病从口入,还有祸从口出。
汤文哲想到出发苏城的前夜,保罗地图炮华国人不行。虽然蛇煞根源已除,但缠着保罗脑袋的阴煞仍需人动手清除。如果让过云从来拔除,保罗免不了一场刻骨之痛。
对此同情吗?
最多假惺惺地给几句安慰。哪怕想与外商交好,却也看不得保罗一幅鄙视华国的态度,有人能给他教训当然很好。
杂七杂八地想着,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保罗是外商,如今重视招商引资,他犯病比其他人犯病更容易得到关注。
追查起源,哪怕没发生蛇群攻击的事件,也能让警方尽力查到非法贩卖团伙。这样一来,吴大被抓后,蛇骨手串的残灵终能解脱。
蛇煞缠上保罗,除了他的体质之外,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做出了最高效的选择来促成恶人归案?
汤文哲把疑惑问了出来,“过师傅,你说呢?”
过云从闻言轻笑,望向朗朗晴空,神色飘忽莫测。
“老子曰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什么是仁,什么不仁,怎么理解,每个人自有不同。”
汤文哲听得云里雾里,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香烟盒,又是克制地放了下来。算了,瞎想什么。一场刺激的追查,来得快,终止得也快。
他一个搞翻译外贸的,何必在这种问题上纠结深思。没必要多想天意,更重要的是大家全力合作促成了结案的结果。不如实实在在搞钱,想一想让保罗追加多少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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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事了,可以按原计划乘坐火车。
下午,过云从趁着回程前的空闲先去看了金盈盈等七位室友,确定她们没有因为蛇群乱窜事件而感到精神紧张,是继续该吃吃该玩玩。
随后就去老字号,买了一些苏城特产比如粽子糖、糕点等等。回头送给刑家、老房子的邻居们、老师同学等等,感谢他们一直以来的帮扶与照顾。
提到谢礼,没有漏掉一个人。
昨天汤文哲用请客吃饭,谢谢奉衍协助查到了蛇门的资料。
过云从认为她也该给些谢礼,不只感谢奉衍在查文献上的帮助,还有昨晚他没有一走了之,还搭了把手将剩余作乱蛇群一起收拾了。
“奉先生,谢谢你的帮忙,昨天辛苦了。”
过云从提了两包大米和两桶食用油进入茶馆,把它们放到了桌脚边。
“时间匆忙,选不出更合适的谢礼。这些很实惠,也不至于让你觉得贵重到不合适收。即便不做饭也能送人,还请笑纳。”
奉衍一贯表情淡漠,此刻却也难免嘴角微抽。
今天再见面是他主动提起,但真不为了来听感谢,而是有事想问。不曾想迎面就被砸了一堆过于接地气的谢礼,更重要的是过云从的礼品违和感太重。
谁能想象一个行事从容又带着几分神秘的人,居然送东西那么实在。他是不是该谢谢没多加两只猪头?
过云从一本正经地补充,“有米,有油,本该再有肉的。但新鲜肉不易保存,腊肉、腌肉也没找到品质好的。没能三阳开泰,那就好事成双吧。”
“多谢。”
奉衍及时应答,他收下这份感谢还不行吗,别再搞朴实无华又花里胡哨补充了。
服务员来得及时,把两人点的乌龙茶送来了。
奉衍借此快速转化话题,“今天,我实则有一件事想请教。如果方便,还请如实相告。”
过云从不意外奉衍有事相寻,结合他昨天的行事,猜到了话题可能与异常事件相关。可惜奉衍的面相有古怪,似被若有似无的雾气遮掩,无法直接瞧出一个究竟。
奉衍简洁明了地说,“我想打听一个人,方一叶,男,年龄大约在六十到九十岁。曾经做过道士,他可能来过苏城。不知你是否有所耳闻。”
然后呢?
过云从问:“其他的情况呢?生辰、外貌、亲朋?另外,你说的这个年龄跨越范围似乎有点大吧?”
“没了,其他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