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露心情跌倒底谷,她知道贾优搞养殖做生意难免应酬,很有可能认识风月场的女人。
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愿意轻易放手。“过师傅,你帮帮忙,我要怎么让贾优收心?你放心,我愿意出钱比如买点什么斩烂桃花的符。”
不同于过去几十年,改革开放后,风水一道又进入大众视野。
普通人哪怕没见过传说中改天换命的奇人,但多多少少听过一两则民间故事。
“抱歉,我做不了。之前说的,只测算不出策。”
过云从果断拒绝,她不认为这是一段有必要挽回的感情。
“吴小姐,看在吕姐的面子上,我多提醒你两句。你看羹字,上下两只羊的命运并不同。上面那只是烈火焚烧,下面那只从大从美。你觉得自己是哪一只呢?”
吴露再没控制住,整张脸彻底阴沉下来。她摸出两张皱巴巴的十元纸笔,扔在长椅上就再度站起来。
“说好的卦金,一分不少你。既然你没本事化解,那我就找有本事的。走了,不必送。”
吴露头也不回,脚步匆匆离开,完全没有早上出门时的好心情。她决定今夜和贾优把话挑明了,先看看贾优有什么要辩解的。
过云从收好二十元,心情毫无波澜地离开。
自古忠言逆耳,实话往往不好听。她尽职地提醒了,客户要怎么做是自主选择。俗话说人各有命,其实就是关键时刻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之后的好坏祸福都要自己扛着。
元旦假期,生活步调不必为外人而改变。
转头去老字号买了大包小包的礼品,乘上了去大杨浦的公交车。说好了今天去看望刑外婆与刑洋一家三口。一年伊始,该在团聚欢乐的气氛里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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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后,日子过得飞快。
今年的春节在二月初,一月初大学就迎来考试季,四六级、各科期末考齐齐上阵。
过云从早就把吴露抛在脑后,吕一明倒是不好意思地在周日又一次登门。
一月三日,吴露找上了吕一明,话里话外把她数落了一顿。说是请算命大师务必要找个能够一条龙服务有真本事的,不好找半吊子。
吴露表示和贾优摊牌了,质问他到底外头有没有人。
然后,贾优坦荡承认了的确在外逢场作戏,在夜场认识了别的女人,但辩解那不是他的本意,而是谈生意陪着客户而已。
“我以前没看出来,吴露那人有点拎不清。贾优说最爱的人就是她,对方说了,她居然就信了。”
吕一明说起来止不住有点生气,“那人的脑子呢?也不觉得贾优脏。贾优保证以后会拒绝其他女人的勾引,吴露就原谅他,你说可不可笑?”
不只如此,吴露找吕一明是抱怨过师傅的本事。
起因就是无法给她一道斩断贾优烂桃花的符咒,而她转手去寺庙边上的小摊上找了自认为靠谱的老师傅,以五十元求了两张。
吕一明不断摇头,“吴露说她在贾优家卧室把斩烂桃花符烧掉了,后来几天效果显著,贾优果然对她更好了。小从,你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啊?”
“斩烂桃花符?”
过云从没见过具体符文,不能百分百断定那是假的,只说已知事实。
“如果符真的有效,贾优与吴露的关系应该断了才对。对吴露来说,那并不是一份正缘。现在为什么瞧起那符能够立竿见影,吕姐,我想不难理解逢场作戏一词。”
吕一明很快就想明白了,“也对。吴露刚刚闹了一场,贾优刚刚道了歉,他就是装装样子,这两天也会收敛一些。”
至于以后呢?
吕一明劝过吴露,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不如考虑换一个对象,奈何对方就是不听。
“哎……”吕一明也没办法,她毕竟是外人。“这件事,我也管不了。就是给你添麻烦了,元旦那天,我猜吴露的态度可能不太好吧?”
过云从不在意地摆手,“吕姐,这事不是你的错,而我也赚了咨询费。一手交钱,一手给出测算,帐清了。你我都问心无愧,还有什么好发愁的?”
这话,大气。
吕一明听后心定,又暗中决意今后要拉一笔报酬丰厚的生意,算是补偿过云从这次可能遇上的委屈。
委屈,过云从半点都没觉得。
与吴露的生意关系结束了,给钱的是吴露,生气的是吴露,自己没损什么。而谁人背后不被说,说人的已经是在烈火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了。
压根没时间去想别人的杂事,新一周的期末考试又来了。
考考考,似乎不把学生考焦不罢休。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左右。直到一月十五日,一些专业的学生率结束期末考核,可以展望一下寒假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