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古老的部族,有人推断与良渚文化相关。
前几年,对地处江南一带的良渚文化进行考古挖掘,玉琮与玉钺都是极具代表的出土文物,以实物证明新石器时代晚期文化的存在。
过云从没有解释得太复杂,而着重表明,“作为代表力量的玉钺,它在祭祀典礼中不只具有象征意义,有些原本就是一件法器。
法器被埋在地下后几千年形成了某种凶气,会影响一起掩埋的玉琮,这就李导剧组购买的玉琮沾染凶气的原因。”
瞧着李立历还是不愿意相信,这又加了一把石锤。
过云从询问小何,“你把道具买回来后,是不是一直都压箱底存放着,直到今天才拿出来?”
小何点头,这些书房内的布景道具买了两个月,今天刚刚拿出来使用。
过云从再问,“你背着玉琮回剧组,起码耗时两三个小时。之后那几天是不是比较倒霉,喝凉水也会塞牙的那一种。”
小何还真想起那段时间的倒霉事。手指脱臼、被鸟屎砸脑袋、侧摔扎到了仙人掌。
“说起来,有一个星期我是小伤不断,我也没太在意,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
大大咧咧是有好处的,不会疑神疑鬼。
“玉琮沾染的凶气不够凶猛,只要别长时间近距离接触,然后多晒点太阳就没事了。”
过云从瞧着小何麦色的肤色,他负责场务道具事宜,时不时都是在太阳下跑来跑去,无意识沾染的那缕凶气早就散了。
相较而言,那件玉钺能够造成的影响就不同了。
正是因为它一件古老的法器,也才会引发了剥卦之相,使用它的小人会造成山崩动荡的危境。
过云从说明了情况危险,希望李立历能尽量配合把持有玉钺的人找出来。
“目前已知,这个危险分子还在影视城内活动,对于这里的地形很清楚。李导,你仔细想想有没有怀疑对象?”
李立历沉思起来,一分钟后还是蹙眉摇头。
“我真的没有遇到过,从场工、群演到主角,但凡我有记忆的,都没有你们说的关中口音大胡子。两个多月的拍摄,不存在这样一个人。”
“也许,李导是对的。”
奉衍想到一种可能,他已经尽量排查了影视城内符合外貌条件的人,一直没有找到吻合的可疑分子,对方很可能是故意伪装。
在江南使用关中口音,贴上半脸的大胡子,这两点都能引人注意。
引人注意的特点恰好能够混淆视听,故意在搞事时彰显特点,而在平时生活中用另一副面孔,那就让多数人无法将两者联系到一起。
奉衍猜测,“彩门中人,变戏法是看家本领。如果得到师传,懂一些伪装术与口音切换不是什么难事。”
再说为什么选择在影视城搞事?
彩门就是变戏法给人瞧的,他选择了演出有关的影视城搞鬼。
从外貌判断不了谁最可疑,换一个角度思考。人心的偏执不似外貌,那是很难更改的。
过云从问:“剧组里,有没有人对红色特别偏执?包括且不限于,红色的食物、衣物、杂物,或是喜欢点火玩,对血迹有特别关注等等。”
李立历努力回想,依旧没有印象,“我不记得有这种人。”
小何却迟疑地举起了手,“我好像有点印象。开机仪式之前,来搬运器材的时候请过当地人做帮手。有一个人挺奇怪的。”
“谁?他做什么了?“
李立历有点心急地问,”你别吞吞吐吐的,一下子把话说清楚。“
“那次搞吊威压的设备,我看到男帮工被钢丝划破了手指出血了。然后……“
小何有些词穷,不知如何用语言描述。“那个人盯着他流血的指尖,感觉就像是我小时候家里没什么零食能吃,过节偶尔能喝点麦乳精就会很兴奋。他的嘴角还在笑,然后把手指的血吃进嘴里了。”
那一幕仅有短短三秒钟。
小何却看到冒起一身鸡皮疙瘩,但是周围人都没注意到。
他有点怀疑是不是看错了。“事后,男帮工恢复了很老实的表情,我也吃不准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现在想来,他的身高和你们要找的人相似,都是一米七八左右。但没有胡子,而且说的也是本地话。”
这里面可能运用了伪装术。
“当时是临时招工,现在已经不再继续雇佣了,对吗?”
奉衍问完就看到小何无奈地点头,“对方的名字,你也是一概不知吧?”
小何再次无奈点头。“临时招工连身份证都不看,时薪现结,有的人就做一天就走了。那个男帮工不活络不爱讲话,要不是手指流血那一出,我都不会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