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乔笑了一声,应他:“你忘了?咱们早上去买来的辣椒我已经做了泡椒和剁椒,日后拿出来便能吃了。”
小花吃惊,他家掌柜的竟这么快就做好了辣椒。
到了前厅,她才瞧见那坐在桌边的女子,竟是春意,自小跟在她身边的婢女,在原书中的结局是跟着她嫁入王府中,竟叫别的妃妾派人糟蹋了……
虞乔摇摇头将脑中思绪驱散开,她自穿书之后对原书的剧情简直可以倒背如流,分明她也不曾看了多少,却对每一位配角的剧情线了然于胸。
春意见她走来,忙起身行礼道:“小姐!”
话语里掩盖不住的兴奋之情。
“我听管家说,酒楼里竟只有您与两位小厮三人,便赶来想着多少能帮衬一些。”
虞乔听了她这一席话,竟有些感动,酒楼里人手少,春意来了确实能帮衬上不少,她赶紧遣了大壮去收拾一间卧房出来,好让春意住着。
春意拾掇好自己卧房后便跑去了虞乔的卧房,本想着要和自家小姐叙旧一会儿,却不成想,她不在虞乔身边的日子,虞乔的床褥竟都是乱糟糟的,她忙不迭地给虞乔收拾了一遭。
虞乔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不禁想到若是在现代的她有这样一个好姐妹,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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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满天星斗。
用过晚饭的几人早就都各自回了屋里,秋风渐凉的夜里,谁也不愿待在外面久些。
虞乔翻来覆去没能入睡,便独自在前厅里翻看着酒楼的账本,她越看眉头便皱的越紧,这几日里虽进了一些账,但还是亏损着,唉,撑起酒楼一事,任重而道远啊。
虞乔心中暗叹一声,收起账本,摆好凳子,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准备回卧房里去。
——咚咚咚。
却听到门口传来的一阵声音,酒楼大门已从内里落锁,故而外面的人也难以进来,只好敲了几下门。
“掌柜的,可还有口饭食?”
一道颇为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虞乔诧异,这样晚了哪里还有铺子开着,倒是郊外的驿站也许还开着。
外头那人许是瞧见了这一楼还亮着盏灯,才开口问的。
虞乔纠结了小一会儿,见外面那人又敲了敲,最终应道:“哎,就来。”
纠结过后的虞乔最终还是将门打开了,门前站着的是一位风尘仆仆的男子,背着包袱,似是赶路很久。
那人见来人是个姑娘,皱了下眉,问:“姑娘,贵店可还有饭食?”
虞乔不知该如何答,只觉得这人应是赶路久了,饿得紧,最终道:“你若是饿得慌,便稍歇着,我给您煮碗面吃。”
那人似是有些犹豫,最终折败于饥饿面前,他赶路良久,身上的干粮也早已吃完,什么也不剩,饿得慌。
虞乔为他倒了一杯热茶,转身进了厨房,想起自己白日里剩下的一些面条,洒了少许面粉拿白布盖着,乖巧的窝在揉面盆里。
本是想着明日早上做早食时,抽闲给自己和小花他们煮碗面吃的,现在夜里来了食客,便先给客人用了。
虞乔将火烧燃后,看着火势渐渐大了起来,起锅烧水,趁着水温慢慢升高时卧入一个鸡蛋,待鸡蛋在水中凝聚后再将面条抖抖开下入锅中。
虞乔又洗了些青菜,配着面条和鸡蛋放入锅中煮。
煮着面的同时,切了些葱花放着,又拿大碗调了个汤底,简单方便,舀了一勺生抽、香油和鸡精,又舀了一块儿猪油放入。
猪油乃是清汤面之灵魂,待热汤将汤底冲散后便冒出丝丝香气,就是少了些高汤,若是再配上半碗高汤一起,便是完美了,只是这深更半夜,她实在是无处去寻半碗高汤来用。
锅中面汤沸腾,微微泛黄的面条配上一些蔬菜与一个白胖的荷包蛋在一处实在是养眼。
她将火转小,撤了几根木柴。
用大勺舀了两勺热汤进碗中,冲散了碗底那一摊汤底,面汤霎时间从白色变成了颇有食欲的汤色。
虞乔用长筷将面条都夹入了碗中,将那鸡蛋卧在边上,再把烫熟的青菜放上,洒上一把葱花,添了一抹灵魂。
虞乔将这一碗色香味十足的清汤面给那位赶路来的男子端上去,坐到一旁的桌子边上,实在不知该干些什么,便又开始翻那愁人的账本,只是这账本可真是越翻越愁啊!
他赶路赶了整两天多来京中求学,路上总是吃着些兜里揣着的干粮,连杯热茶也不曾喝过。
方才喝了一杯热茶,便觉得浑身舒坦,如今看着眼前这碗清汤面,不禁咽了咽口水,他先用筷子戳了戳那白胖的荷包蛋,荷包蛋内是半熟的,一戳便流出些溏心来。
一时之间,让他想起远在乡镇的自家妹妹,他也常为妹妹煮上这么一碗清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