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来的这样早,无故让她心生些许压力,忙将那食牌挂好,将大门敞开支好,又挂上了早食的旗子,好引人进来。
萧煜撩着衣袍坐下,豆香味儿充斥着整间屋子,他不禁问:“今日是什么吃食?”
虞乔回:“今日是豆腐脑和灌汤包,还有甜豆浆。”
萧煜:“那便来一碗豆腐脑和灌汤包吧。”
虞乔又问:“萧公子是要甜豆腐脑还是咸豆腐脑?”
萧煜愣怔片刻,这豆腐脑竟还分个甜咸两种,他先前不曾吃过,也不知哪种的好吃一些,抉择过后,抬眼问:“可否两种口味儿可来一碗?”
虞乔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虞乔走向厨房门口那处,将已成型的豆腐脑掀开,雪白光滑,凝固成型,她用扁平些的勺子快速舀了几下,碗中便层层叠放好了雪白的豆腐脑,将这一碗放好一边,又重新舀了一碗。
舀了一勺卤汁进去,浓稠的卤汁从豆腐脑的缝隙处蔓延开,豆腐脑之间丝丝渗入卤汁的香味儿。
再舀了一碗的豆腐脑,浇了一勺红糖水,红亮的红糖水在白嫩的豆腐脑中泛着光泽,白嫩的豆腐浸在红糖水中,泛着红嫩光泽。
虞乔准备先将这两碗豆腐脑给他端过去,灌汤包的蒸笼正缓缓往上冒着热气,白烟丝丝从上方冒出。
虞乔在那处忙碌着,萧煜正坐在她的不远处,直面过去便是他的身影,她纤瘦的身影忙活起来很轻快,萧煜下意识地盯着多看了一会儿。
虞乔走到他边上,将豆腐脑摆好,柔笑道:“萧公子先吃着豆腐脑,那灌汤包还得一会儿。”
萧煜看着那两碗嫩生生的豆腐脑,应了应:“好,谢谢虞掌柜。”
他近日已有两日不曾来酒楼吃过吃食了,如今瞧着眼前的吃食,才发觉自己竟这般想念,第一楼的吃食干净味美,让人讨厌不起来。
若是能将虞乔这厨娘请回府上日日为他做些吃食就好了,月钱什么的必是往高了给。
萧煜吞下口中的豆腐脑,这嫩生生的豆腐脑带着些卤汁的浓郁香气,入口即化。
他想到这处,抬眼望去虞乔正低眸认真往碗中舀着豆腐脑,想想她要将酒楼做好的决心,以及初见时大胆说出的话,想来必是不会同意的。
林殷打着哈欠走出卧房,清晨的冷风将他吹的骤然一抖,深秋的天气变化多端,今日降温倒是狠了些,他又折返回去,套了一件稍厚些的外袍,这才往前厅去。
他刚一迈入前厅,便有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大约是他家表妹已做好了早食准备卖了,想到这处他便乐了几分,快步走去。
自萧煜来后,接着又来了位要上工去的张二,他大大咧咧走进来,同虞乔笑着打了声招呼:“虞掌柜,今日开门这样早啊,恰巧让我赶上了。”
虞乔抬眼,轻声应着:“张大哥早啊,可要吃些什么?”
张二仔细端详了片刻那食牌,上面写着四文钱一碗豆腐脑,半晌才道:“豆腐脑可好?还有那什么灌汤包。”
说罢,他似是瞧见了补充着的咸甜口味,特意补充道:“我要咸的。”
虞乔柔声应下:“好嘞,您稍等。”
她忙眼疾手快地舀了一碗,浇上卤汁端了过去,她回过身子去看那灌汤包蒸的如何,热气腾腾直往上冒,她在心中暗自算了算时间,应是恰到好处了。
她用一块儿湿布垫着隔热,慢慢将那蒸笼的盖子掀开,热气争先恐后地往外冒着,白雾似的热气缓缓散开,一个个小巧玲珑的灌汤包露出,包子皮晶莹剔透,透着薄皮便能瞧见那微红的馅料,隐约还流着些汤汁。
灌汤包的香味儿很足,虞乔将这几层包子摆放在桌子上,顶端那一笼的香味儿便蔓延了半个厅内。
她将灌汤包摆好,便听着背后传出一道声音:“乔乔,今日又做了些什么吃食?”
这声音耳熟,她一听便知道是她那表哥,表哥近日竟不再游手好闲,时不时地还去武场练武,今日起的这般早,想来是要去练武的缘故。
虞乔将蒸笼添水过后,又放上了几层小包子,这才看到他表哥已然坐到了萧煜那处聊着天。
她将冒着热气的两笼灌汤包给张二和萧煜各自端去,又给林殷这厮舀了一碗豆腐脑和灌汤包。
丝丝缕缕的朝阳透过对面建筑的屋顶斜斜地向酒楼这处照来,一半阳光笼罩着这座精致的酒楼,另一半则透过四四方方的窗口探进厅内。
厅内满当当的坐着人,时不时地唤上一句。
“小二,来碗豆腐脑——”
“小二,来笼灌汤包——”
虞乔将那锅甜豆浆也卖了大半,一舀便是满当当一碗,豆香与甜味儿同在,暖乎乎地喝进胃里,将深日清晨的冷气驱散。
陈大娘拉着小团子走进来,瞧了眼厅内,笑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