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说得对,心中喜欢便不觉累。
虞城听了她的回答,心里不由自主的乐,面上忍着说:“那乔乔,爹告诉你个惊喜可好?”
惊喜?虞乔听了这二字便不由自主地期待起来,笑问:“爹,什么惊喜啊?”
虞城敛了上翘的嘴角,严肃道:“咳咳,咱们家酒楼今后归你如何?”
虞乔闻声,笑容凝固在脸上,这惊喜简直如同晴天霹雳砸在她头上。
酒楼归她?一心想要当个咸鱼抱紧富老爹大腿享清福,如今却莫名其妙接手酒楼?
虞城见她笑着,不再绷着,也微微笑着:“乔乔啊,从前是父亲疏忽,没能时时伴你身边陪你成长,如今已是亭亭玉立。”
“……?”虞乔满心疑惑,她爹这话,是又想放什么惊天炸弹了。
该不会!
她思及此,不等虞城再度开口,便起身扑上去哭道:“万万不可啊,爹!我娘已经离去,您可万不能自寻短见啊!”
虞城方才以为女儿感动到与他相拥而泣,此时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呃……等等,自寻短见?”
虞城轻轻把虞乔推开,看着挂着泪珠的女儿,霎时间有些心疼:“自寻短见?我这么好的女儿还在,我为何要自寻短见?”
虞乔伸手抹着泪眼,闻声一顿问:“当真?”
虞城着实被她吓了一跳,认真解释:“爹只是累了,想去放松一下。”
虞乔愣怔,缓道:“当真不是自寻短见?”
“当真,爹只是想去周游一下各地,顺便去一趟和你娘初遇之地。”
“爹……那酒楼,如何是好?”
虞城似是回想着与妻子初遇,面上带笑,闻声当即双手一拍,朗声笑说:“交给乔乔啊,你从前跟着你娘学到的东西也该用上了。”
“……”她一心想要留住虞城,好让她的大腿抱的牢固些,如今留住了,却也要飞走了。
“爹,我可以……”虞乔想问可不可以将酒楼卖出去,话到嘴边生生忍住了。
“行吧。”事已至此,她也不好推辞。
“那你爹我便回去收拾行李了,我不久便启程!”虞城说罢,便起身背着手走了出去,边走边想,他家女儿今日表现如此之好,酒楼交于她必然不会出差错。
空留虞乔在风中凌乱,回想她爹方才那一席话,她忽然觉得自己被演了。
不到下午,虞城便让管家把近期的账本给她送来过目。
虞乔先是大致看了眼,而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翻看着近一个月的账目,简直入不敷出,生意差到令人难以置信。
何止不复当年繁华,这连隔壁的小饭馆都比不上了。
虞乔抚着心口,告诉自己冷静,冲管家道:“李管家,你可以带我去咱们家酒楼看看?”
李管家忙不迭地点点头,他的心方才七上八下地跳了好一会儿,生怕他家大小姐将账本一挥嫌弃这糟糕的生意。
然而虞乔只是抚着胸口苦笑着说:“我们去看看,现在就去!”
她是要去看看这酒楼还有得救没,说罢便起身向外走去,由管家备了马车前往酒楼。
停至酒楼前,她掀帘下车,望着这一座酒楼,建筑可谓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但如今却无人问津。
想来应是虞城白手起家发家致富后重新翻修了一番。
她走到近处,正准备迈步推门,便隐约听到几句谈话声,下意识地止住了脚步。她侧着身望去,那人身形颀长,身着月牙白锦袍,衬着气质清冷。初秋微凉,他周身却泛着冷气,眉目清冽,面容俊俏非凡,与周遭市井街头格格不入。
虞乔望着,出神了片刻,暗叹这样一个美男子,让人好生向往,只可惜生的这样冷,倒是让人平白失了些兴趣,反倒是那人与身边人的谈话更吸引了她。
“倘若把这酒楼拆了盖成什么好呢?”
“盖成风月场所如何?”
“不可。”
“为何不可,风月场所盈利颇多,定能让你我赚个盆满钵满。”
另人闻声,似有犹豫:“这倒确实……”
虞乔莫名低声笑了一声,先行让管家先进去,她倒要会会这正对着她家酒楼规划未来的两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