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覆在白玉棋盘上，有些好笑的摇摇头，浅蓝的眸子含着柔意，“姑娘，可否告诉在下名讳？”
她愣了一下，底气不足，有些心虚，“谢皎。”
最近做了太多“恶”，汴陵关于她的传言更是喧嚣，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作恶多端”。
但是真的不能怪她，汴陵城太多奇葩，没有她的行侠仗义，真的很难祥和。
如果沈绥说她，她一定要狡辩清楚。
不过娘亲都说过，要给未来夫君留个好印象。
可恶，早知道……
“谢皎。”他轻唤道。
她脑子一空，早知道什么来着？
不是，她名字有这么好听吗？为什么二哥叫她，她就想逃，沈绥这个人是不是真的会蛊。
他说，“我知道你。”
汴陵城的小恶霸，顶顶潇洒肆意的人。
是他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白玉棋盘最后还是没拿走，她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能拿回来。
她可是汴陵恶霸，才不干这种没品的事。
不仅如此，她还理直气壮的跑回家跟爹爹说，“我今天认识了个很厉害的人，把白玉棋盘给他，以后让他教我读书。”
爹爹早习惯她说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就问了问棋盘给了谁，听到沈绥，也不由得夸。
谢家人啊，最佩服的就是读书人。
沈绥得了爹爹的夸，她比谁都高兴，每回去寺里都要顺走家里的一些小玩意儿，沈绥的禅房里，渐渐有了些人间烟火气。
_
“皎皎，一定要回军营么？”
梁渊止的话唤回皎悄思绪，她下意识勾了个嘲讽的笑。
“这不得看你的意思。”
“你可是皇上呢，你若是不准，我怎么敢违抗旨意。”
她锋芒毕露，周身不羁放肆如腾飞的鹰，是梁渊止好久不见的模样，又太咄咄逼人，刺的他心间钝痛。
“皎皎，你知道，我总不会逼你的。”
他有些勉强的挤着丝笑意，希望她能对他态度好些。
“是，你当然不会逼我。”
梁渊止表情一喜，又听到皎悄话拐了个弯，“你会‘帮’我做好所有安排。”
我只用活着接受你的恩赐，其他的无需多言。
你还真是自信啊臭傻逼。
妈的，血压上来了。
再待下去想见血。
“吃饱喝足，臣告退。”
她看都不看梁渊止，忽略没有存在感的女主，大摇大摆的向殿外走。
她走的潇洒，似乎身后所有都可以丢下，梁渊止心底蓦地慌乱，他隐约觉得，若是不拦住谢皎，此后再见也许就是另一种光景。
他伸手想下令，眼前闪过谢皎看他的神色，开心的难过的，冰冷的讽刺的，还有恨意深绵，毫无生气，心如死灰的表情。
耳边响着一声声“梁渊止”。
只是那么片刻晃神，她不见踪影。
梁渊止又觉得喉间滚烫，有炽热的血腥味，他压下去，灰白着神色坐下，背似乎佝偻着。
皎皎，你又唤我梁渊止，冲我大呼小叫，表情鲜活生动，是不是说明，你已经原谅了我？
雾筱坐在旁边，目睹一切后，心里已经开始翻天倒海。
谢皎这个炮灰，为什么能让梁渊止露出这幅模样。
还有沈绥，那可是《见虚妄》里面的超级大反派，她当初给这个人设加的出彩点不输梁渊止，最开始她还打算写个双男主，走两条感情线。
有些尴尬的是，后期她把沈绥写崩了，温润如玉变成嗜血疯批，直接开屠杀线，从北殷杀到大雍，差点把梁渊止都给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