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真千金在七十年代文里躺赢了
作者: 华书墨
简介:
母胎单身韩千雪末世触电穿书后,有夫有子了!
韩千雪偷笑:“既然有亲人了,就养着吧!
别怕!
姐姐带你们发家致富。”
陈年:“你养母一家又来要钱了。”
韩千雪绿茶:“都是我的错,辛苦老公打他们出去。”
陈年:“你亲妈一家上门了。”
韩千雪白莲:“他们要害我,老公帮我打他们出去。”
陈.便宜儿子.冬至:“爸、妈!
有人欺负我!”
韩千雪撸起袖子:“哪呢?
让他爬!”
第1章 你吃饭了吗
一月,是南山最冷的时候。
雪从夜里就开始下,早上还没有停。
韩千雪缩在冰冷的炕上,裹着洗得发白的半空心棉被对着玻璃窗上美丽的霜花发呆。
窗台上,日历头露出的第一张赫然印着1975年1月23日,四九第6天,宜作灶、祭祀、纳财……忌……
煮花生的香味顺着不严实的门缝飘进来,唤醒了韩千雪的神智。
韩千雪幽幽叹息一声,转动僵硬的脖子,看着四周墙壁上贴着的泛黄的报纸欲哭无泪。
她不过是在家洗了个澡,然后运气很糟地赶上热水器漏电……
眼睛一闭一睁,她就来到断更一个月的《假千金真反派》这本书里。
而韩千雪就是这本书里的炮灰——真千金假反派。
想到和她同名的可怜小炮灰,韩千雪就被气得要吐血。
书中的韩千雪虽然二十岁,可已经有夫有子了。
夫——陈年是名义上的丈夫。
子——陈冬至是丈夫大哥的儿子。
虽说便宜丈夫和过继的儿子都不错,可韩千雪身边还有一堆糟心亲戚,更重要的是,韩千雪自己立不住!
穿书一小时不到,结合书里的内容和身体记忆,韩千雪对于同名小炮灰的经历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她不得不感叹,手里牌不好就算了,牌技也不行,这都不炮灰,谁炮灰?
可现在这个身体属于她韩千雪了,那她就绝对不可能做炮灰。
“韩千雪,你给我出来!”一个三十多岁裹得跟个狗血似的肥胖妇人插着腰站在院子外面大嚷。
“你看看你家小杂种给我儿子打的!今天你要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和你没完!”
听到声音,猫冬的人都披着棉衣从院子里走出来观望。
有人劝道:“消消气,消消气。小韩入冬就生病,陈年又不在家,如果不严重……”
“什么叫不严重?敢情没伤你家孩子是不是?”张芳声音尖得把树上的雪都震得扑簌簌往下掉,“老陈家从根子就烂掉了!陈冬至这个小杂种就是想要我儿子的命,他就是杀人犯!”
「砰」的一声,韩千雪推开门,拿着擀面杖靠在门边,“我们家冬至杀谁了?尸体呢?拖出来我瞅瞅,没有尸体就是造谣!就是诽谤!”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张芳,“我看是有人缺吃的,想找机会进号子吃牢饭了吧?张嫂,你有想法就直说,我成全你!”
“你放屁!”张芳好悬没气过去,“你咒我儿子?”
韩千雪慵懒地把弄着擀面杖,倒不是她想装相,主要是太冷了,她手指不动一动,手部血液搞不好会凝固。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四旧,什么是封建迷信?咒?怎么咒?我看你不是想去号子里,是想去革委会坐坐吧?”
张芳浑身发抖,“你!你!”
“冬至,过来!”韩千雪笑眯眯地朝瘦小男孩招手,“到……妈这里来。”
陈冬至黝黑的眼珠转了转,迈开小短腿就跑到韩千雪身边。
“乖。”韩千雪摸了摸孩子的脸,又摸了摸他的小手,“太凉了,快进屋。”
“你是想要包庇这个小杂种?”
韩千雪危险地眯起眼睛,手里的擀面杖朝着门框重重一砸,“小杂种叫谁呢?”
“叫你家陈冬至!”张芳大嚷,“我看你是病糊涂了,人都认不清了吧?”
韩千雪冷笑:“认得人,不认得小杂种呢!”
顿时,周围的人都笑起来。
张芳腿一出溜,便坐在雪地上撒泼,“韩大友你还不给滚出来!你就看着我们娘儿俩这样被人欺负?你不是个男人!你给我滚出来!”
“叫!”韩千雪拿着擀面杖上前,“你想让谁过来,都叫过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找村长,找村支书,找大队干部,找派出所!拉着你家男人和你儿子,看看是我儿子要杀了你们,还是你们要杀了他!”
韩千雪的围巾被风吹开,露出脸颊边的发丝和白皙秀丽的漂亮脸蛋,纤长浓密的睫毛因为呼吸染上霜色,衬得她黑亮的眼珠有些妖异。
村里人都有些纳闷:怎么病上一场,还变好看了?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
韩千雪壳子还是那个壳子,可灵魂换了,气质就变了。
“大哥,既然来了,就过来说话呗!你躲在树后面是怎么回事?”
她以手比枪,对着韩大友“砰——”了一下,笑着说:“担心吃枪子儿?”
心贪胆小的韩大友浑身一抖,匆匆过来拉起张芳,“大冷天儿的,还不快带着儿子回去?要是给儿子冻病了,你拿钱去看大夫啊!”
“你说啥?我让你过来是揍韩千雪的,你和我凶?”张芳跳起来就抓韩大友的脸。
夫妻俩一路吵,一路打,一路回家,显然是怕了韩千雪。
闹事的都走了,看热闹的也就散了。
他们虽然觉得韩千雪有些奇怪,可也能理解。
这再老实的人也有脾气,被欺负久了总是要反抗的。
韩千雪关了院门,拉着陈冬至回屋。
她用温水细细擦拭着陈冬至的小脸小手,仔细看他有没有受伤。
“说吧!怎么回事?”韩千雪挑眉看着梗着脖子的小孩。
“是韩小虎先骂我爸的!”陈冬至攥着小拳头大声说。
“然后你就挠他脸了?”
“他比我高啊!我不挠他脸打不过他啊!”
韩千雪坐到凳子上,用装热水的白瓷杯捂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句话不对!十年?我为什么要让他欺负十年?”
“我还没说完呢!”韩千雪敲了一下陈冬至的头,“小人报仇,从早到晚,可是也要讲究时机!比如在他家门口挖坑,在他家锁孔塞浆糊,观察他出门时间,人少的时候给他套麻袋暴揍!方法不是多得是吗?”
陈冬至……
陈冬至已经傻了。
这是他妈?
他妈被鬼附身了?
“咳咳!”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走了进来,“阴招到底不是正路,阴谋之上还有阳谋。”
韩千雪闻声望去。
嘿!好高好帅的小哥哥!
厚重的军大衣都掩盖不住他高大笔挺的身姿。
那一头浓密的小卷毛,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
这完全是长在她的审美点上啊!
陈年被她傻呆呆的样子逗笑:“才分开一个月,不认识了?”
“陈年?”韩千雪局促地站起来,“你……你吃饭了吗?”
第2章 蠢死算了
啊——
韩千雪内心呼喊,蠢死算了!
她在说什么啊?
陈年着手指快要绞成麻花,脸越来越红的韩千雪,慢慢皱起了眉,“你没事儿吧?”
“啊?”韩千雪反应迟钝地看了陈年好几眼。
陈年唇角紧抿,搓了搓手,贴上她的额头,“你发烧了。”
“我发烧了?”
终于为头晕目眩找到了正当理由,韩千雪松了一口气。
吓死她了……
她还以为穿书进来,灵魂和身体不匹配,又要挂了呢!
原来只是发烧。
“没事儿,问题不大,睡一觉就好。”
陈冬至一听韩千雪发烧,急忙从炕沿跳下去,“我去烧水。”
“哎?不行!你回来!”韩千雪没抓住陈冬至,身体一晃,差点儿摔倒。
陈年拎小鸡仔儿一样薅住韩千雪的领子,一提一带,就把人掀炕上去了。
他利落地把韩千雪的棉衣棉裤扒掉,塞进被子里,又把棉衣棉裤压在被子上。
看着她烧得通红的小脸,陈年又把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来盖了上去。
被窝很冷,身上很重,但是韩千雪却觉得温暖。
好久好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了。
“老实呆着别动,我去看看冬至。”陈年哄孩子一样揉了揉韩千雪的发顶,转身走了出去。
陈年的身高超过一米八五,肩宽腿长,看着就有安全感。
不知道原来的韩千雪是不是有毛病,眼里心里除了韩家再放不下他人。
她付出了所有,最后除了伤害真心关心她的人之外,只剩下众叛亲离被人楼顶推下去的结局。
真可怜……
这个身体既然被她接手了,那就要活出她的风格才成。
韩千雪……可是杀「尸」无数的人。
毕竟是经历过末世的,在一本七十年代的断更文里活得自在幸福对于韩千雪来说,很简单。
炕一直没热起来。
韩千雪知道,这是因为厨房没有柴,也没有碎煤块了。
不过有陈年在,她并不担心。
听着陈年忙碌的脚步声,韩千雪猜测着他的行动。
他出去了,走得很快,应该是去邻居周婶那里借柴。
院门的声音再次传来,他的脚步更快,应该是带着柴回来了。
厨房有了动静,陈年在和陈冬至说话……
没等炕热起来,韩千雪已经安心地睡了过去。
陈年轻手轻脚地把装着雪的手套放到她额头上,见她小狗一样用脸追着他的手蹭,他低声笑了出来。
一个月没回来,韩千雪变化不小。
陈年是连夜坐火车回来的,因为他准备卖房。
本来还想着怎么和韩千雪说,现在看看,她应该不会反对才是。
“爸!”陈冬至掀开夹棉的帘子探头进来,“苞米粥好了,要不要叫妈?”
“嘘!让她睡。”陈年走过去抱起陈冬至去了厨房,“这个月都发生了什么?”
陈冬至可算有告状的地方了,他立刻小嘴儿叭叭:“韩大友媳妇儿欺负妈,戳窜小姨抢了你给妈的新棉衣,还把妈推雪地里了,妈回来就病了,还有姥姥,那个老刁婆……”
陈年一边喝粥一边思索,韩千雪的变化是因为韩家的刺激?
这么多年了……
陈冬至唏哩呼噜把蓝边碗里的粥喝光,用手背在嘴上一蹭,“爸!奶奶怎么样?你回来了,是不是说奶奶病好了?”
“嗯。”陈年点点头,“想奶奶了?”
陈冬至用力点头,“奶奶做饭好吃,还会做衣服,妈就……”
他很快打起精神,小大人一样说道:“不过奶奶住在姑姑、姑父家,我们过去也不好,添乱。反正我做饭比妈强,等我学会做衣服,过年我就可以给爸妈做新的衣服了!”
韩千雪原身虽然跟头被蒙住眼睛的驴一样只知道围着韩家人转,但是在手头宽裕的时候,她对陈冬至也不错。
不算尽心,也不虐待。
算是在有限的条件下,尽量对陈冬至好了。
陈冬至不是没良心的人。
他虽然才6岁,可他知道现在的爸爸妈妈其实是他的叔叔婶婶。
因为他亲爸失踪了,他亲妈跑了,所以奶奶才做主把还小小的他过继给了叔叔婶婶。
都说他亲爸杀了人,是个杀人犯,为了不被枪毙才跑。
可叔叔说不是,说他爸是个好人。
他爸是不是好人,陈冬至不知道。
陈冬至知道的是,叔叔和婶婶都是好人,他心甘情愿叫他们爸爸妈妈,心甘情愿地想着将来帮他们带孩子,照顾弟弟妹妹,给爸妈养老送终,戴孝摔瓦。
可6岁的陈冬至不知道,他爸妈虽然睡一张炕,却不是一个被窝,甚至从来没有一个被窝过。
弟弟妹妹还不知道在遥远的多少年后。
「砰当」一声,陈年立刻站起来,“冬至收拾厨房,我去看看你妈。”
“哦!”
陈年跑着进了屋,看到地上躺着的白瓷缸,松了一口气,“要喝水?我给你倒。”
韩千雪看着抖得犹如帕金森综合症的手,一时无语。
屋里暖壶是空的,陈年只能去厨房给她盛稀饭,“不烫,喝吧!”
“对不起。”韩千雪垂头道歉,“家里没柴了,也没有热水,大冷天的,你回来一口热乎的都没喝上还要照顾我,对不起。”
“说什么呢?”陈年摸了摸她的脸,“烧一次人就傻了?”
“不是!”韩千雪吸了吸鼻子,“这次病得有点儿久,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总觉得死过一次了,就……想明白很多事情,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