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片刻,才接着说道:“你这情况多久了?”
“父亲的病要紧,我这个样子已经许久了,不必在意。”
他看向眼前这个女子。
她的表情十分的严肃,言语中有着不由分说的感觉。
明明不过是个普通的大夫,那沉稳的气度却让他有些吃惊。
他看向前方路,身子微微有些摇晃,却还是咬牙撑住了。
又是像昨日那样花了好几个时辰煎药,在药喂主君喝下后,他的红疹又消些了,只是伤寒的症状依旧像昨日那般,并没有很快的好转。
但迟关暮依旧是那副镇定的样子,她在药方的做了手脚。
要不多久,幕后的那人必然会忍不住出手。
月离来了,她坐在床榻边,主君脸色好很多了,出乎意料了的没有再刁难她,而是让她先行离开。
“在治好前,我每日都会专门来为主君配药。”
在迟关暮离开后,主君呆呆的望着外边,模糊中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朝外抓去。
“父亲,外边太冷了,你这身子万一又晕过去又该如何是好?”
“我身子好着!”
......
她离开赵府后,又往之前的摊位走去,打算张罗起来,毕竟离日落还剩半个时辰,能多赚点就多赚点。
先前摆摊所治好的那些人,她的功德从-9到了-3,让他们不再受病痛的折磨,倒也算好事一桩。
只是坐在那摊位上,她的心绪就飘向远方。
她还是忘不了今早她做的荒唐事……
自己……
可这种事它是逃避不了的,她也许该向云景道歉。
按照这个世界来说,妻主根本无需同自己的夫郎道歉的,女子的尊严比什么都重要,可于她而言,这却没什么。
做错了便是做错了。
可......今早那布的触感再次重现于指尖,她一向镇定的模样有些慌了神。
那白布,竟是男子用来做月事带的......
她也不知为何,自己一直是个寡淡的性子,遇上什么也不曾慌乱过,便是天塌了,她都是眉眼淡淡不急不忙。
“卖烧饼,又香又脆的烧饼,不贵又好吃!”
“哎,你这包子给我拿一笼!”
“爹爹,我想去那边!”
身处闹市之中,可周遭的喧闹就如同被隔离开一般。
“大夫,我这肚子处有些不舒服,您帮我看看?”一个女子捂着肚子赶忙走到她这摊子面前。
这声音将她拽了回来,她立马回过神来,答道:“嗯,好。”
也不知为什么,那次医馆之事过后,对她带有奇异目光的人少了很多,先前刺耳的话也少了,大多都持观望态度,也不上前同她搭话。
且来看病的看的不是什么大病,几乎都是生面孔,要说为何会来她这,可能都要归功于不太认识她,又不想在医馆排队候着。
不远处。
两个女子并肩走着,其中白衣那个嘴角噙着讥笑,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这路上带着面纱的男子。
“宋则,你看,那不是迟关暮么?”另一个女子指着正给人看病的迟关暮说道。
“她不过就装模作样罢了。”
“你别说,她那手法看着还蛮专业,啧,不过谈她倒也没趣,之前那头牌怎么样了?到手没?”
“别提了,那男子倒是有骨气的狠,十两银子交代出去,却不让我碰上一碰,装什么贞洁烈夫?”
“也是,换个也成,男子嘛,玩玩就成了。不过迟关暮还真是对那谢泽上心啊,说是公子,其实也就是个小户人家,浪贱蹄子一个,就她还捧在手里怕摔了!”
“没品味。”宋则回想起以往迟关暮那窝囊样子,之前被无视的苦闷也消散了些,“走,今日请你喝花酒去!”
女子一喜,故作风流的将扇子一甩:“既然这样......之前那桃花阁的小郎君不错,清秀可人还会哄人,改天我请你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