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点也不想帮左修明擦屁-股,但是既然皇上问了,不帮忙显得自己没本事,让皇上失望了,以后可就没得混了,温廷筠只能无奈的开口回道:“臣还真就想起了个好的对策!”
第四十二章 奇怪的店铺
“臣还真就想起了个好的对策!”温廷筠看着皇上,无奈的回道。
皇上看着他,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既然他们四处游走传教,时与我朝百姓发生冲突,那何不将他们集中起来,让他们在固定的地方传教,这样即方便管理,又可以避免他们深入民间,造成各种不必要的麻烦!”温廷筠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可是却见皇上微微皱了皱眉,显然是对他想出的这个对策,并不太满意。
温廷筠其实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也不是你下一道命令,让那些洋人待在那里,他们就会乖乖待在那里,那也不去的,便笑了笑,站起身来,指着御书案上挂着的毛笔,开口问道:“皇上,臣能用一下吗?”
皇上虽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站在一旁伺候的安公公,忙十分有眼色的上前两步,拿过一张宣纸,铺在了御书案上。
温廷筠走过去,拿起毛笔,在砚台上沾了沾,开始动手在安公公铺好的宣纸上画了起来。
很快,一座有着尖尖屋顶,造型奇怪,却给人感觉很是华丽的房屋,在宣纸上被他画了出来。
温廷筠画好后,将毛笔放了回去,把宣纸转了个个,展示给一头雾水的皇上看,嘴里同时说道:“皇上,我们给那些来传教的洋人们,盖两座这样的教堂,让他们在这里面传教,他们一定会十分开心的乖乖听话,不会再到处乱跑,制造麻烦的!”
皇上看了看他画的画,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抬头看着他,语气凉凉的开口回道:“温爱卿是不是觉得朕的钱多得花不完?”
温廷筠以为他是嫌给洋人盖的教堂太好了,心里不满,才会这么说的,忙开口解释道:“其实,把教堂盖成这样,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些洋人们就喜欢这样的建筑,盖成这样,能够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待在里面传教,不往外跑到处惹麻烦,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方面,是因为把教堂盖得越豪华,普通老百姓就越不敢进去!”
温廷筠说到这里,看着皇上,嘿嘿笑了两声,那意思不言而喻,你一个做皇帝的,总不会愿意让自己的子民们去信什么上帝吧!
皇上看着嘿嘿坏笑的温廷筠,一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全是笑意,用手指点了点温廷筠,笑着摇了摇头,竟无形中透出一丝亲昵来。
站在一旁的安公公,看向温廷筠的目光微闪,其实就连皇上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其实很喜欢跟温廷筠说话,因为温廷筠身上少了几分其他臣子对他刻印在骨子里的敬畏,多了几分真心与随性,是对于高高在上的皇帝来说,十分难得的东西,让他觉得自己也是个有着喜怒哀乐的人,而不是被高高供起来的神!
温廷筠见皇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刚想要开口邀邀功,却听见皇上又叹了口气后,幽幽的开口说道:“温爱卿的想法甚好,可惜他们是不会答应的!他们只会整日里跟朕哭穷!”
温廷筠听了他的话,有点没明白什么意思,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皇上,眨了眨眼,心道:“他们是谁?这整个大夏朝都是你的,你要花钱,还得别人同意?!”
皇上知道温廷筠以前是个只会闯祸的浪荡子,不懂朝政上的事情很正常,他也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处说呢,于是有些幽怨的开口抱怨道:“说是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其实朕就是个负责盖章的,国库的收支用度都得内阁同意才能动用,要是朕非要用,六部官员就会见天跑到朕这里来哭穷,这也要用银子,那也要用银子,还有那些没事就要上书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的御史,也会跑到朕这里来,要死要活的,好像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事情!”
温廷筠听完皇上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半天回不过神来,这……这不能够吧!要真是这样,那这个皇上当得也太憋屈了点吧!一个个要死要活的想要当皇上,到底图什么?!
他这幅傻样,倒是把皇上看得十分开心,不知不觉间便起了一丝逗弄之心,又接着抱怨道:“温爱卿不相信吧,朕的皇后下个月要过生辰,朕想要给她过个盛大的生辰,让她高兴高兴,可是他们都不让,天天变着法的跟朕哭穷,朕连给心爱的女人办个生辰,都要看人的眼色,朕这个皇上当得可真是……”
皇上越说越生气,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说到最后,都忘了自己是在逗弄温廷筠了,倒是把自己的真实情感露了出来。
温廷筠却是越听越冒汗,越听越想跑,虽然很是同情皇上,可这是自己能听的事情吗?!
站在一旁的安公公也是额头冒汗,心里着急,虽然温廷筠的性子,是能让皇上在不知不觉间就放松下来,但作为皇上,是能够跟臣子说这些的吗!
不知不觉说过头的皇上,这时也反应了上来,神情有些尴尬的低头端起御书案上,已经有些凉了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
虽然很想现在就跑,但是温廷筠知道,如果自己现在跑走了,那可就是在皇上心里埋下了一根刺,以后,皇上每次看到自己,都会想起他在自己面前的失态,就会不想再看到自己,渐渐厌弃自己,而自己这个毫无根基的侯爷,就会混得很惨……
想到这里,温廷筠忙开口说道:“皇上,刚才在朝会上,臣听他们为了开海禁一事吵个不停,既然国库空虚,四处又都等着用钱,那为何不将海禁开了?节流只是暂时之法,只有开源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啊!”
说到这里,温廷筠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而且,皇上您不是还有内库么?一旦开了海禁,不仅国库有了银子,您的内库也可以得以充盈,以后再花银子,就可以随心所欲,再不必看别人的眼色了!”
温廷筠的话说得很是含蓄,可是皇上却能听懂他话里蕴藏之意,不禁颇为心动,可是最终却还是皱了皱眉,抬手揉着眉心,淡淡的道:“温爱卿是让朕与民争利?!”
“皇上怎么能这么说呢!”温廷筠见状忙开口辩道:“老百姓做得生意,皇上自然也做得,只要不打着皇上的名头欺行霸市、强取豪夺,同老百姓一样老老实实的做生意赚钱,又有何不可?!”
皇上闻言,揉着眉心的手,微微顿了顿,然后,抬起头,深深看了温廷筠一眼,随即神色淡淡开口说道:“海禁一事,牵涉甚广,你刚入朝,有很多事还不了解!”一副不愿再说这件事情的模样,不过神色间却已是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