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她刚派了人除去,宇文池就回来了。
宇文池平素极爱干净,一回来是直奔净房而去,可今儿他一回来直接坐在了床边的锦凳上,直接握住了顾宝璎的手:“我可是听说了,今日你可是给我长脸了?”
从前他也是提点过晋王妃的,可晋王妃的端庄贤淑是刻在骨子里的,怎么都变不了,他说过两次见无用,倒也没有再说。
顾宝璎闻到他身上传来一股浓烈的酒气,皱眉道:“王爷今日喝酒了?”
宇文池从前也喝酒的,但却没有喝过这样多的,他的酒量是很不错的,只点头道:“方才从端王府出来之后与宁王他们喝了些酒。”
平日他是一个挺克制的人,不会喝太多酒,也就是席间说起端王府发生的事情,他觉得心里畅快,叫他怎么能不高兴?
平日里在朝堂,他有办法对付端王,可再内院,这就不是他能左右的。
阿昏
顾宝璎笑着道:“那要不妾身差人给您端碗醒酒汤来?”
说着,她更是要起来,却被宇文池一拽,直接拽入他的怀里:“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寻常男子喝多了酒,脸色潮红,眼神迷离,可宇文池喝多了酒眼神比从前似乎更是清明,好看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一汪清泉,稍有不慎,就会叫人沉溺其中。
当即顾宝璎心里就漏跳了一拍,低声道:“王爷,王爷您放开妾身吧,妾身还要去给您端醒酒汤……”
“不必了,我不要什么醒酒汤,只是想问问今日你心里是如何想的。”宇文池与顾宝璎同居一室,平日里多多少少有些肢体接触,可每次他碰到顾宝璎的手亦或者沾到她的肩,总是很快的松开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今日宇文池明知道顾宝璎挣扎,却将顾宝璎搂的更紧了些。
这下子顾宝璎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王爷,您还是放开妾身,妾身好好同您说话。”
纵然宇文池醉酒后延伸清明,但喝多了酒的他像小孩子似的,只道:“若是我不放了?”
顾宝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宇文池。
宇文池只嘀咕道:“……当初父皇将你赐给我的时候,我心里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只觉得父皇这是受到皇后和端王的挑唆,指你过来打我的脸,可如今想来这是我做过最正确的一件事了,还好当日我没有忤逆父皇的意思没有将你拒之门外……”
当时他还真有这个想法,可后来转而一想,皇上这般小惩大戒已是格外开恩,他自不好多说什么。
如今想来他只觉得后怕,若当日他真的拒了,这样一个妙人被送到了端王府或者送到了宁王府,亦或者留在紫禁城,他不知道要多后悔的。
顾宝璎一愣,这世道的男子大多都是感情内敛的,平素可不会说这样的话,问你吃了没,最近有什么想要的已是极疼爱你的表现。
有一说一,这话说的她是浑身上下一哆嗦,她绞尽脑汁,正想着怎么回答这番煽情的话,柔声开口:“王爷……”
她一扭头,已见着宇文池靠在床沿上睡着了。
顾宝璎是哭笑不得,不明白他是酒后吐真言还是酒后胡言乱语,只喊了大成服侍他。
临睡之前顾宝璎心里还惦记着这事儿,不曾想翌日一早她睁眼时宇文池又不见了踪影。
得,这下子也没办法问话了。
更叫她没想到的是她刚起身就听人说端王府那边来人了,顾宝璎只觉得惊愕,她东西还没有送出去,端王府就来人了?
是宋侧妃的人吗?
她还有脸派人过来?
顾宝璎只觉得宋侧妃欺人太甚,当即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甚至换上了自己刚做的新衣裳,打算好好会会这人。
谁知道来的却是端王妃身边的一个嬷嬷,这嬷嬷看应该是端王妃身边的贴身人,长着一张端庄脸,与昨日在宋侧妃身边伺候的那老嬷嬷是完全不一样,气势是足足地。
这位嬷嬷是客气极了,见着顾宝璎一进来就实打实行了礼:“奴婢见过侧妃娘娘,今日奴婢侍奉端王妃过来给您送东西的。”
说着,她身后的人抬着红绸盖着地物件上前。
顾宝璎揭开红绸一看,是一座西洋钟。
如今不比后世,一尊西洋钟是十分罕见地东西,放眼晋王府上下也就晋王妃屋子里放着这样一尊。
不过今日这西洋钟比晋王妃院子里地更好看,说是到了准点时还有黄鹂鸟探出头来唱歌。
顾宝璎只道:“不知道端王妃娘娘这是何意?”
那嬷嬷笑着道:“王妃娘娘说了,谢谢您的昨日您送过去的糕点,小爷十分爱吃。”
她口中的小爷自是端王妃所出的儿子。
顾宝璎这才想起这件事来,其实当日宇文池说的就是这件事,昨日她过去端王府地时候带了好些糕点,都是她亲手所做,不光是宋侧妃那里,端王妃那边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