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斤黄豆能出半斤腐竹,腐竹的售价他们定了1斤24文钱,其中部分成本是这样的。
1斤腐竹使用2斤黄豆花16文,每斤腐竹付给二伯母和大伯母家4文工钱。
怎么算下来,他家便赚剩下的4文钱。
不过由于卖给普通顾客的和商行的售价不同,卖给商行的要便宜些,毕竟人家也要赚钱;且卖给北街老板娘家的与其他商行的价格又不同,还要更便宜些,那这个具体的数目就不好算了,也没有必要算那么细,反正赚钱,文靖安估算了一下,每斤腐竹3文钱的利润肯定是有的,至于销量……
腐竹销量每天与豆腐持平是肯定有的,甚至还要多一些,现在六七十斤都能卖出去,那么腐竹这一项的收入每天基本也在200文钱左右。
加上豆腐的进项,他家现在一天净赚400文上下,这显然是一个非同小可的数目了。
每天400文,一个月下来就是12000文钱合计10多两银子。
除去每个月2两银子的租金,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各种用具的损耗等等,一个月赚七八两银子是打底的,而且文靖安学到了一个新知识——他们无论卖豆腐还是卖腐竹都是不用交税的!
他们家现在要交的税还是按照家里那几亩田地来算,这就是所谓的田赋,永宁县府衙规定莲花镇上的田赋是“十税一”,且征收的是粮米或者绢麻等实物,比如农户收了100斤麦子,那么他要上缴10斤左右的麦子作为税赋。
这点田赋对他家来说就真如九牛一毛。
即便官府要征徭役,花个几两银子请人替代文三贵去,他们家也可以接受。
所以如果后面不出什么意外,年景顺利的话,一年下来,他家攒个七八十两银子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且随着腐竹生意越走越大,这个钱还会增加。
当然,这点钱对于陈守严这样的大富商来说仍然微不足道,比如在莲花镇附近买一亩中等的田地没有七八十两银子是下不来的,这需要文靖安家攒一年才能买一亩田,而陈守严在莲花镇和附近镇子周边的田地足足有上百亩之多!
由此可见这位外公经营数十年的家底到底有多雄厚,文靖安也从侧面认识到了陈守严在商场上的本事,他之前通过诗会和王四发骗过陈守严,当真是万幸之中的侥幸,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既然上天给了他这么好的运气,通过他一番操作,现在家里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彻底解决了刚穿过来时那种捉襟见肘的困境,那么他就该把全部的心思放回书院里来了。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从桃河村搬家到莲花镇,再把豆腐店开起来,利用王四发化解了和陈守严之间的矛盾,再到把腐竹这门生意也做起来,虽然白日里他一日不差还去书院上学,但一心到底不能两用,学业方面还是有所懈怠。
因此这天吃晚饭时,文靖安主动说道:“爹娘,现在豆腐店和腐竹生意基本稳定了,以后我就回书院去住了,月末放假我再回来,我想把心思全都放在学业上。”
陈三娘道:“我前几天还跟你爹商量来着,书院和咱家说远不远,你老两头跑也累,晚上回来也是帮我们的忙,没办法温习功课,你还是回书院去住好。”
文三贵也说道:“家里放心交给我们,我们会帮你把店铺经营好的。”
安安也忽然说道:“小哥哥放心去,家里有我呢!”
文靖安:“……”
陈三娘一眼看穿她,说道:“以前巴不得和小哥哥天天黏在一起,现在怎么催着小哥哥走了?”
安安眼珠子转了转,但很快把她的心虚藏好,回答道:“我长大了嘛。”
陈三娘:“这几天一大早就往外头跑,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文靖安:“还有这种事?”
安安赶紧道:“没有没有!我就是不想睡懒觉了,小哥哥你去书院之后,我在师父店里看书呢。”
文靖安:“原来是这样,很好,继续保持。”
安安甜甜回道:“好,来小哥哥,鸡腿给你吃!”
文靖安:“下次能不能给我一个完整的鸡腿?这个你都啃烂了,说实话有点恶心。”
安安吐了吐舌头,放下碗筷,说道:“我吃饱了,我去师父那边看看他吃饭没有。”
陈三娘:“又去?早点回来,别太晚了!”
安安:“知道啦。”
看她出门走远了,陈三娘才说道:“肯定有事我跟你们说,这丫头想瞒我还嫩了点。”
文靖安:“是?”
陈三娘:“可不是?你看她那步子跳的,都成兔子了。”
文靖安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第二日清晨,因为书院放常假,他不用上课,便假装睡懒觉,果然听到安安从门外蹑手蹑脚下楼去,然后也不走正门,直接从后门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