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黄瓜洗净切成菱形的薄片,红椒从中间刨开去籽,每个红椒切成两到三节为宜,腐竹捞起切成半指长的小段,一切准备妥当,热锅下油,把葱白和蒜末爆香,先放黄瓜和红椒断生,然后再把腐竹段倒进去。
油锅滋滋作响,来回翻炒,三种不同味道的食材在油锅里混合,得到一种世上独有的滋味。
待黄瓜到了八成熟,放盐和酱油调味,大火翻炒收汁,撒上葱花直接起锅,一盘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炒腐竹便完成了。
文三贵先动筷子夹起腐竹尝了一块。
香!滑!软!
劲道!
甚至还有明显的弹牙感。
都是用豆浆煮出来的东西,这腐竹的口感和豆腐完全是两种风味。
“好!好!”
文三贵连续说了两个好字,显然他比第一次吃到文靖安做出来的豆腐还要惊喜,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豆腐之前已经有了,他已经吃过了,但腐竹却是第一次,这是文靖安“发明”的东西。
“这腐竹肯定比豆腐还好卖!”
说时,他又情不自禁夹了满满两筷子,吃下去一副满足的表情。
文靖安这才动筷吃了一口,口感、口味和他前世吃过的腐竹差不太多,拿出去卖基本不成问题了,那么现在就要考虑到量产的问题了。
“爹,我是这么想的,做腐竹需要更大的场地和空间,咱家这个厨房做做豆腐还行,真要做起腐竹来肯定是不够地方的。”
文三贵放下筷子,认真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文靖安:“我想把腐竹交给二伯母家来做,大伯母想分一杯羹我们也不拦着,一来乡下地方大,二来到底是一家人,不能我们富贵了就忘了她们。她们生活好了,爷爷奶奶也能过得好一些。”
文三贵有些恍然,随后激动道:“好好!你能这么想很难得,就按照你说的办。”
文靖安:“那行,你和娘明天开始一边卖豆腐,一边先在咱家这里做少量的腐竹,我们家自己卖,也拿一些给老板娘那边,等镇上的人接受了腐竹,我们再跟二伯母说,让她家大量生产,我们把镇上的腐竹生意包圆了!说不定还能卖到隔壁镇子,卖到县城里边去。”
文三贵:“肯定行!县城我去过,县城也没有腐竹这个东西,可能只有你舅舅走南闯北多了才听说过。”
文靖安:“那就最好了,我们好好经营,以后的日子肯定越来越好。”
文三贵:“放心吧,爹没你这份聪明,但绝不偷奸耍滑,我就是不吃不喝也帮你把这两门生意做起来。”
文靖安笑了笑:“父子俩不说帮不帮的,别这么生分。”
文三贵顿了顿,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行,明天你娘回来我就跟她说。”
他笑着笑着,又觉得自己之前和文靖安之间的陌生感没有了,文靖安还是他儿子。
当夜吃饱喝足,文三贵让文靖安先去睡,他自己收拾碗筷,一并把明天做豆腐和腐竹的准备工作做好。
第二日文靖安照常上书院,第一件事是把昨日的经过和李碧存大概说了一遍,李碧存听罢自然是认可文靖安的做法,最后说了些让文靖安把心思放在学业上之类的话,其他的也就不多说了。
到了傍晚放堂,文靖安依旧请林宁宴、陈崇章和相熟的几个同窗到家里吃饭。
这顿饭吃得也算是曲折了,上次他们应邀来文靖安家吃饭出了王四发这档子事,现在不仅解决了王四发,还连带把陈守严也拿下了,文靖安在其中的种种操作,让林宁宴等异常佩服,他和陈崇章便大谈特谈文靖安的谋划,极尽夸奖之能事。
文靖安一一笑着接受了,这时饭菜都已备好,众人相继上桌,林宁宴眼尖,一看便惊奇道:“这是腐竹?!”
文靖安:“你吃过?”
林宁宴:“小时候在浙州和京城吃过!来了云州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你们在哪儿买的?”
文靖安:“昨晚我们自家做的。”
林宁宴:“???”
文靖安:“腐竹的做法比豆腐还简单,我就顺带尝试着做了一些。”
林宁宴瞪着文靖安:“别告诉我这也是你从书上看来的?”
文靖安坦诚道:“确实是从书上看到的。”
只不过是一本叫做《食品化学应用》的书。
林宁宴:“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文靖安不跟他扯远,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你试试看这腐竹和你以前吃过的有什么区别?”
林宁宴赶紧尝了一口,吃罢竟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感慨:“小时候在京城,我母亲隔三差五便会给我做一盘腐竹炒肉,吃的就是这个滋味!后来家道中落颠沛流离,我再也没有尝过这种味道了,这是记忆的味道,家乡的味道,母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