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祖,他不愿意说就算了,但,道祈你要记住,都说真境局中窥真相,但现在除了你,从来没有人在里面看到过什么。仙尊也说,他望目过去是白茫茫一片。”
攀古没说的是,她上次也去了,别了厚尚上仙,自己一个人去了第三界,没有什么理由,只是想着好不容易进来一趟,受了烈火之苦,不如窥视一下,看看到底是怎样的真镜局。
她不像仙尊,她看到了东西,可攀古当即就退了出去,她根本不信她看到的,所以只是一瞥,攀古就坚毅了信念,用强大的意志力屏退了好奇心,她的本心告诉她,她看到的东西可能不对。退出去后,镜像也随之消失了。
也是从那时开始,攀古就对这第三界的真镜局有了动摇。在众神覆灭之前,神之唯一信念就是唤佛。
佛之度国,就不会再有神与魔、与妖、与鬼怪的争斗,神佛将是天地间唯一的正道,其它妖魔鬼怪天然臣服,不敢造次。这才是众神的终极目标,唤佛,成佛,佛法无边,天地正气。
是以,在攀古心中,神相无边佛法万象,成佛之度国之前,天地正气未聚,谁又能说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相。
攀古接着说:“是以,你看到了什么要学会分辨,为师教你法术道术,教你为人,但教不了你本心底色,你要自己学会领悟,这才是成神要走的必经之路。”
话是真理没错,每个修道之人最后的目标也确实是成神,但成神何其难,四大上仙这些年也没有一点进阶的迹象,就连仙尊也只是个类神。
道祈对师父这些教导听的似是而非,云里雾里,但他醒过来的时间一长,听着记忆中熟悉的师父的声音,慢慢地从天道境中的氛围中走出来许多。
他望向攀古眼中的防备与惧意退去大半,渐渐地松开了紧抓明祖不放的手。
明祖马上到师父身边,“要弟子召师兄们回来吗?”
明祖知道自己于内法,于治疗方面不行,怕师父被道祈那毫无保留的一掌伤到根本,所以才想着召些在内法疗伤方面出众的师兄上山。
于上仙来说,体内的本命宝器都是私密的,化作武器时,可以见其形,但谁也不知它们是怎么与共生契主产生连接的。
譬如,攀古的天灵根骨,形为碧绿无孔笛管状,是需要四根天火柱供养的。另三位上仙,厚尚的本命宝器,器形为金钢圈,乌天四的是把剑,留风的是佛尘。
除了能知道彼此本命宝器的器形外,其他就不得而知了。各仙守各仙的命门,不为外人道。
所以,除非攀古体内的四根天火柱都毁了,否则,她不会与任何人说起自己的情况,徒弟们也不行。
攀古拉住明祖,不能让他去叫了她那些下了山的徒弟们来,又知道明祖不好哄弄,但好哄,于是打算耍赖卖乖。
而攀古与徒弟们不知,内法室结界外,仙尊已来到殿内。
启鳌没见到攀古,但他识灵后,知道她就在殿中。内殿也无人,启鳌再向后走,极私人的空间攀古的内法室就在眼前。
启鳌更进一步识灵,竟在这里识得了三个灵体,内法室里怎么会有别人?!
内法室是女道才会用的,因修炼之时,会出现忘我的情况,若是衣衫不整了也不会察觉,不会纠正,所有女道大修时,都会在内法室里进行,内法室是私密不可入的女修专用法室。
可此时,有三个人在里面,还谈什么稳私。启鳌手一拂,内法室中的情形出现在眼前,他为了隐匿踪迹,没有使用传音,听不到声音能看到就行,而室中人对此并无察觉。
迅速恢复过来的道祈,天道境中经历的一切渐渐远离,他开始想,会不会那些只是幻境,是他昏迷后做的梦?
师父明明还是那个师父,师父为了救自己,连内法室都给他使,却被救过来的自己打伤了。
看着师父拉着明祖师兄的衣袖摇晃,想起那些师父从不与他摆架子,甚至尊卑不分地与他一起淘气,躲避师兄们唠叨的过往经历,他怎么可以不信师父。
明祖也站起身来,愧疚地来到师父跟前,委屈巴巴地与师父说:“对不起,师父,我没能经受住天道境惩罚的考验,伤了您,我,”
明明是来道歉的,道祈却先哭了起来,攀古摸摸他的头,眼神里是无限的包容,话语里是无尽的温柔:“你没事就好,师徒之间,你的好是你的,你的不好都是我的。”
道祈哭的更凶了,攀古想着,唉,孩子头一次挨罚,这是吓坏了。于是她轻轻揽住道祈,拍了拍他的背,哄他道:“不怕啊,有师父在,师父不行,还有那么多师兄在呢,哪一个都会管你的。”
道祈鼻涕眼泪地糊了一脸,瓮声瓮气地:“我不要师兄们,师父不会不行的,师父永远行。”
内法室外,仙尊扰回掌心,在身侧握成了拳。
第25章 启鳌还记得,她白腻柔软……
攀古猛地放开了道祈,站了起来,警惕地道:“你们听见了吗?室外有异动。”
明祖与道祈同时摇头。
不对劲,攀古决定出去查看。出了内法室,满目望去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师父,有什么问题吗?”明祖随攀古出来后问道,殿内什么都没有,也没有灵识或灵力存在过的痕迹。
攀古走向内法室外的长廊一侧,弯下腰说:“这儿怎么裂了。”
她伸手覆在上面,并无灵力,应该是自断。攀古不再纠结于此,她现在只是把体内供养天火柱平衡住了,暂时安抚了天灵根骨,但后面还需她调息安养,尽快修炼起来,早些重新修出两根碎掉的天火柱才是正事。